“你想說的是這四個字吧。”
“瞿律師。”
不再是直呼他的名字,而是像五年前那樣,很突然地用從前相似的語調,喚了他一聲。
“……”
“你會有需要我的那天。”
就像五年前。
瞿向淵只覺眼前蒙著一層濕熱的水霧,他緊皺眉頭,試圖從落地窗的倒映中看清後方男生的神色變化,然而房內過於昏暗,暗得他壓根兒就瞧不清楚,也想象不出來溫斯爾說這句話的神情是怎樣的。
男人道:“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有那一天。”
溫斯爾回他:“你又憑什麼認為沒有。”
爭鋒相對間,誰也不讓著誰。
然而在這場對峙下,瞿向淵率先敗下陣來了。
溫斯爾是唯一的不確定因素,從自己五年前接近他伊始,又從宴會上得知對方的另一層身份後,他才真正看清楚自己和溫斯爾之間的階級差距。
這群權貴子弟,沒有一個是簡單人物。
不論是早逝的齊川,還是那個時常躲在海外低調得無人知曉的溫至雅,或是明面上戴著書法家名號的齊婉英,又或是享受著家族庇護,囚禁他兩年卻沒受到任何懲罰,罹患精神疾病依然自由穿梭於常人世界裡的溫斯爾。
溫斯爾說得對,自己憑什麼認為沒有需要他的那一天,自打那麼多年來,他調查的爆炸案真相,耀石財團,鷺陽書協,鷺科大,哪樣不是和溫斯爾緊密相連的。
權力這張牌,還真好用。
太陽xue一陣突突的陣痛襲來,讓瞿向淵下意識地緊皺眉頭,閉上了眼。
“……”
溫斯爾倒也體貼,在男人闔眼的那一刻,不再繼續找他說話,而是靜靜地觀察、打量著黑夜中逐漸熟睡過去的男人。
瞿向淵只覺眼皮越來越沉,沉得眼前僅剩星星點點的模糊光暈,轉而一片黑暗襲來。
他不知道溫斯爾給他買的是哪一類退燒藥,還是說不論哪一種退燒藥,作用都那麼強烈,強烈到他渾身無力,只想閉上眼睛好好地睡一覺……
溫斯爾見他氣息逐漸平穩,緊皺的眉頭也就此鬆懈,目光落在桌面安靜躺著的手機。
“瞿向淵?”
他嘗試在男人耳邊輕喚對方的名字。
沉睡中的瞿向淵並無任何反應。
“瞿向淵。”
“瞿向淵?”
他又接連喚了幾聲。
確定對方睡過去後,起身將桌面上的手機拿起,挪到男人眼前,利用面部解鎖了手機。
他上下滑動著通訊錄裡的人,挨個點進那些人名裡檢視詳細資訊,半天也沒瞧著有什麼令他在意的特別資訊,轉而檢視最近的通話記錄,最多的記錄除了周寅以外,還有一個叫關翊的人,幾乎每日都有通話,光今天的電話記錄就有好幾個。
關翊……
關翊是誰?
他又翻回通訊錄,這人的名字就在他名字的上方。
左瞧又看他也想不出來,索性點開瞿向淵的最近導航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