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懲罰只能算是一個小小的預熱和警告罷了。
溫斯爾依然沉默著聽著齊婉英的“警示教育”,並沒有給予肯定或是否認的回答。
齊婉英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只有細微的表情差別與變化才讓溫斯爾看懂她真實的內心,生在擅長戴面具的家族裡,他早就習慣了,也更懂得察言觀色。
不出所料,齊婉英整個下午都讓他扛著各種重狙射擊,也不在乎他是否能承受這樣的懲罰手段。
一罰就是六個小時,中間休憩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五分鐘。
直至天黑,齊婉英才放他走。
溫斯爾回到房間裡的時候,已經感覺不到肩膀的存在了。
樊遠將門帶上後,又鎖了好幾層,這才有些緊張地翻找著櫃子裡的醫藥箱。
“您先坐下,把上衣脫了,我看看情況怎麼樣。”
溫斯爾恍惚著回過神來,整個人陷進沙發裡時才逐漸感受到肩膀發麻的疼痛感,直接將上衣脫了。
右肩處的淤青幾乎擴散到了胸膛右側一片,鎖骨位置紅得更是明顯,他膚色偏白,泛紫的淤傷更顯得觸目驚心。湊近了還能瞧見細密的血管紅點,可想而知面板下的細血管破裂了多少。
樊遠單膝跪地,將藥物抹在掌心搓熱,按壓在他右肩位置:“您也是能忍。”
他揉搓的動作才剛開始,溫斯爾便沒忍住痛得嘶了聲出來。
“會長什麼時候對您這樣生氣過啊。”
溫斯爾認真想了想,誠實回應:“沒有。”
“我也是第一次見她這樣。”
“齊會長今天的一番話和舉動,也許她已經知道了。”
樊遠話音沉了沉,“可能不只是因為那批黃金……”
溫斯爾迅速截斷他的話:“她察覺到了又如何,只要打死不承認,繼續裝傻,她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隨即輕挑眉尖,忍住疼痛作出一副輕松模樣:“更何況那時候我才五歲。”
樊遠垂眼,將藥物塗抹在他的淤傷處,又繼續說道:“夫人過段時間可能會回來。”
“可能?”溫斯爾尾音上挑,轉而肩膀一沉,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地對他說:“不能是因為我吧。”
樊遠誠懇應答:“是陸議員。”
並不體貼地給自家少爺放了發冷箭。
“陸叔叔?”
“是的。”話音落下,樊遠下意識地側目去觀察溫斯爾的表情變化。
“哦,我知道了。”
溫斯爾只是疲憊地應了他一聲,似乎並不在意樊遠帶來的這個好訊息。
“對了,還有一件事兒。”樊遠替他處理好傷口,擦幹淨手後,從西裝內夾層謹慎地掏出張金色鑲邊的黑色卡片,遞到溫斯爾面前。
溫斯爾垂眸,不在意地瞟了眼:“這是什麼?”
“雙翼俱樂部的貴賓卡,副會長讓您也備一張有空可以帶著朋友去玩……”
溫斯爾鼻嗤,斷了樊遠未出口的後半句話:“那種聲色場所我不去。”轉而踩著地毯,轉著人工椅就背過了對方。
樊遠訕訕,畢恭畢敬揚在半空的手往前不是,收回也不是。自個尷尬了好半晌才將卡收回了兜裡。
溫斯爾再沒理會他,掏過身旁的手機,整個手機螢幕裡,除去喬時澤和顧連溪的訊息轟炸以外,還有一條……
瞿向淵的未接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