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章:你對不起什麼?
第23章:你對不起什麼?
對於溫斯爾突然誠懇的道歉,瞿向淵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來回應。
瞳孔微張地怔在原地。
被溫斯爾吮吻過的嘴唇輕微泛著濕潤的水光。溫斯爾垂眼盯著男人眉心微壓又松開,反反複複好幾遍。半夜過於沉寂的客廳內,只有對方呼吸的輕響,氣息灼熱地交纏著。
瞿向淵忽然抬眸,眼神複雜地盯著他。
“對不起?”
男人反問的尾音微微上揚,略含嘲諷意味。
“你對不起什麼?”
“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嗎?”
“你會因為這種事兒真心實意地向我道歉嗎?”
瞿向淵的三連問讓溫斯爾頓時啞然,一時說不出任何話去回應亦或是反駁。
對不起什麼?錯在哪裡?真心實意地道歉?
溫斯爾將瞿向淵的話放在心尖兒仔細琢磨了數遍。
他在回國以後,並不期待再和瞿向淵再相逢,美國的醫生團隊在對他實施精神治療時,數遍強調那兩年對瞿向淵的囚禁是發病的特殊情況,疾病的特殊在於羸弱的共情力,再加之近一年的治療,更加模糊了他自身對別人實施傷害的罪惡感。
再見到瞿向淵以後,再唯一能確定的是,瞿向淵對自己來說是特殊的,縱然他並不理解這種只想和對方親密的特殊算什麼。但在十八歲那年,他為瞿向淵又重新接受過一回封閉式的精神治療。無盡的疲憊與折磨過後,躺在瞿向淵懷裡的安心與平靜是他自出生起從未得到過的。即使在面對深愛自己的母親時,也從未有過這種想要將人融進骨血裡的痴纏。
病態的依賴與佔有放大了溫斯爾對瞿向淵這種特殊的感情,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像從前那樣對待他,但並沒有意識到模仿正常人的方式去與對方接近只是邯鄲學步,也同樣讓瞿向淵感到窒息與恐懼。
他只知道瞿向淵不喜歡他送的白襯衫,瞿向淵因為這件事兒不開心,那換做正常人,就會去真誠地道歉,那他也應當如此。
我的錯……
我的錯在於惹你不開心了,我道歉了,你也應該有相應的回應才對。
不是嗎?
可是為什麼……
“溫斯爾,你壓根兒就不覺得自己有錯。”
瞿向淵脫口而出的這句話將溫斯爾的思緒切斷,恍惚間回到現實。
溫斯爾微垂眼眸,幽幽地盯著瞿向淵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其他不一樣的東西,他讀不懂的情緒,看不明白的態度。
“你裝得再正常,也跟以前沒任何區別。”
不論是裝模作樣的邀請他吃飯看電影,還是一成不變模式化地學著別人表白。從一開始,溫斯爾就是用威脅的方式逼迫他重新開始這段親密關系的。
這種利用過去的威脅和當初那兩年拿著項圈將他鎖在房間裡並無差別。
“瞿向淵……”
溫斯爾眼底掠過絲怔亂,喃喃地喚了聲對方的名字。
我真的和以前沒有區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