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瞿向淵霎時失語。
啞然須臾,他說:“前幾天沖動了,可能不太清醒,別當回事兒。”
周寅一副摸不著頭腦的疑惑表情:“喔,是麼。”
瞿向淵又繼續替自己解圍:“我不會在鷺科大待多久的,這件事情調查得差不多以後,我會回到jt。”
“希望你結束這個案子以後,能跟我說說那兩年的事情——”周寅將話語截斷在口中,轉言道,“其實你不想說也無所謂,但至少,還能變回以前的瞿向淵。”
周寅不論是當初作為他的上司,還是作為朋友,都是位設身處地為人著想的人。但是他跟趙泠霜的關系過於緊密,瞿向淵都無法將自己的深藏在心底的秘密全盤托出。
他只能一直戴著副為無辜人群主持公道的律師面具出現在周寅面前。
瞿向淵裹著渾身疲憊回到了公寓,手機沒電,車上的充電資料線也剛好壞掉,這會兒回到家大概只知曉是半夜,也不知道具體多少點。
剛出電梯門就遠遠瞧見了有個團黑影蜷縮在公寓門口。
瞿向淵警惕地掏出房卡尖銳的一角,夾在指縫間提防地走近。
“……”
在看清了蹲在門口睡著的年輕男孩兒的模樣時,提防的心鬆懈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煩躁與洶湧而上的倦怠。
他不理解溫斯爾坐在他家門口蹲到大半夜是什麼意思,又時常碰巧見到。處理當年落下的事情已經夠讓他身心俱疲了,現在又多了個更麻煩的溫斯爾。
總是陰魂不散。
瞿向淵下意識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將房卡放在門把下方,正要推門踏步進入時,褲腿忽然被人拽住。
“瞿律師……”
瞿向淵怔然一瞬,僵硬在原地的短暫時間,對方已經站起了身,抵著他後背,推著他進了門。
嗒——
房門被溫斯爾關上。
“……”
瞿向淵剛要開口趕人,只見溫斯爾順手將他的房卡搶過,放在了玄關的鞋櫃頂,睡眼惺忪地率先開口:“你為什麼那麼晚才回來?”
“……”
瞿向淵再次沉默以對。
無言片刻,他後退半步遠離男孩兒,警惕地斜睨著對方:“你來這裡幹什麼?”
“不——”
溫斯爾翕張著嘴,將“幹什麼”三個字吞回喉嚨,從身後湊近到瞿向淵脖頸處嗅了嗅。
瞿向淵被他突然靠近的動作嚇得往後退了一大步:“幹什麼?!”
溫斯爾直起身:“你身上的香水味為什麼那麼熟悉?”
“不是你平常用的那款,是別人的。”他回味了好幾遍,“還是昨晚的那款男香。”
“你跟誰見面了?那天把你送上車的男人是不是?”
“……”他是真沒想到溫斯爾跟狗鼻子似的那麼靈,沒回應。
溫斯爾見他沉默,眼眸驀地暗下來,“那個男人是誰?”
“……”瞿向淵避開對方質問的目光,趿著拖鞋徑直往房間走去,“跟你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