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笑著回嗆:“你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要跟你報備我的行程?!”
“我當然是——”
話語停頓的同時思緒也同樣停滯。
應該是情侶了吧?如果不是,那也應該……
他和瞿向淵理應算是什麼關系呢?
不過……
肯定是和以前的關系不一樣了。他數次強調自己不再會囚禁他,那便意味著他這段時間的付出與體貼理應得到對方更好的回應才是,為什麼瞿向淵還是跟以前一樣?處處讓他不痛快?
不該是這樣的。
溫斯爾斥著情慾的眼眸驀地暗下來,話鋒急轉:“我們昨天明明說好了不是嗎?”
“你沒說話我都當你預設了,現在跟我唱反調,瞿向淵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從來就沒有答應過!——”
男孩兒語氣強硬:“你答應了。”
男人也同樣強硬:“我沒答應!”
針鋒相對間誰也不讓著誰。
溫斯爾起初以為瞿向淵吃軟不吃硬,你學著示弱他卻瞧不見你,後來又以為跟瞿向淵來硬的他就會跟你屈首,結果照樣不盡人意。軟硬兼施不起作用,就得用地位去壓迫他,威脅他,他才能稍微收起利齒臣服。
沙啞的聲音從他口中間斷地吐出:“溫斯爾,適可而止!——”
溫斯爾嗓音沉戾:“我再說一遍,你答應了。”
“我沒……答……”
顯然被折磨得幾近崩潰的男人無法再認真回應男孩兒的問題,拼了命地攥住最後一絲理智去否認。持續不斷的酒精的作用,瞿向淵幾乎是用盡所有力氣朝他開口:“你他媽給我適可而止!——”
墜入憤怒間的男孩兒完全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執意地揪著男人不合心意的回應,憤怒到失去理智,朝他兇狠地發洩。
瞿向淵聲音漸小,浸潤眼角的生理淚水滑落到床單沾濕一小片。
瞿向淵錯了,溫斯爾跟當初並沒什麼不同。
只是比從前更懂得偽裝了而已。
男人微眯眼眸,只能掀開條縫,視線由模糊到清晰,視野前朦朧的水霧猛然扭曲,眨眼間一片茫白的光亮蓋過他的眼睛——
寒潮肆虐,山林間往日的濃密春景不再,只剩枯萎的細枝岔出樹幹,在風雪中搖搖欲墜。狂風颼颼,雪越下越大,白色冰雪密密麻麻垂墜而下,窗外剩白茫茫一片。
房內暖氣過於充足,男人額鬢洇出絲絲細密的汗珠。
牆邊擺放著四五個近兩米的巨型毛絨玩偶,整齊地排坐在白牆邊,粗重的鎖鏈懸焊在床頭邊的牆壁,鏈子大約三米長,尾端的項圈緊緊地鎖扣著男人的喉嚨。
少年將被折磨得渾身無力的男人按放在玩偶堆中央,指腹按在對方脖頸處滑動,勾劃著留在男人頸間的吻痕,自浸地炫耀著自己的成就。
“你想這樣到什麼時候?”
男人躺在玩偶懷裡,呼吸緩且重,勉強撐開眼皮,嗓音沙啞到幾乎在用氣息在說話。
“不知道。”少年回應得很幹脆,沒有絲毫猶豫的意思。
“解開。”男人也說得很幹脆。
少年蹲在他面前,一手隨意地搭在曲起的膝蓋,另一手依舊握在他側頸處,半晌才抬眼同男人對視:“答應我不離開,我就給你解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