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斯爾見他這樣,輕緩氣息,眼底那抹沉戾消散:“我就想跟你吃個飯,看個電影之類的,不能表現得態度好一點兒?”
瞿向淵毫不畏懼地抬頭同他視線相觸,滿眼皆是荒謬神色,直接脫口而出:“吃飯看電影?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難道還學別人玩談戀愛那套不成?”
將“談戀愛”三個字捕捉在耳中的溫斯爾怔了怔,呼吸一窒過後,瞳孔輕輕擴張,繼而眼瞳放鬆,盯著男人稍顯入迷:“不可以嗎?”
瞿向淵蹙眉不解:“什麼?”
溫斯爾說:“跟我談戀愛。”
“……”
一陣涼風刮過,將溫斯爾的額發吹起。
前額鬆散的劉海被吹得少許淩亂,被稍稍遮擋眉眼的溫斯爾見他沉默過久,又認真重複道:“不可以嗎?”
過於昏暗的光亮,讓瞿向淵覺得溫斯爾的五官在眼前猝然模糊,那雙眼睛深邃得像漩渦,似乎有了與以前不一樣的東西深嵌在裡面,叫人把持不住容易陷進去。過去不堪回首的記憶過於強烈,讓他如墜冰窟猛然清醒。
瞿向淵眼眸驀地暗下來:“你說這話的時候害臊不害臊?”
這會兒輪到溫斯爾疑惑了。
“這麼有錢怎麼不包幾個鴨子,七天花樣不重複還上趕著討好你,說不定還會陪你玩那些亂七八糟的戀愛遊戲,你做過什麼,你想想你自己以前做過什麼。”
我以前……
他以前確實對瞿向淵做過不合乎正常人邏輯的事情,用項圈鎖住他,折磨他,束縛他一切自由。可他有在美國好好地接受治療,重逢後沒再做過像以前那樣過分的行為。
溫斯爾遲疑片刻,試探道:“……那我給你道歉?”
瞿向淵直接朝他怒斥出聲:“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話語停留在最後一個字,尾音在空氣中回蕩不止。
溫斯爾沉默須臾,眼底閃過絲難以察覺的淩亂。
他輕聲應答:“是。”
瞿向淵在聽到這個回應以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話,怔然一瞬。
溫斯爾那抹僅存的笑意收了回去,神情格外認真:“你至少回我資訊,哪怕就一個標點符號,這樣我就不會總是纏著你了。”
瞿向淵將同他對視的目光收回,惝恍過後的眼眸略微怔亂,似乎也有些搞不懂現在他們倆是個什麼情況,溫斯爾的反常行為讓他愈加對此捉摸不透。
溫斯爾就要揪著這個問題繼續問他:“你週末真的沒空嗎?”
瞿向淵眉宇下壓,索性說了出口:“週六有個研討會,週日是趙院長的講座。”
他並沒有說謊,拒絕對方的理由正大光明,確確實實是沒空。
這下溫斯爾是真沒法找理由把他約出來了。
“那你把這個收了。”溫斯爾把禮盒袋往瞿向淵懷裡塞。
“這什麼?”
“禮物。”
瞿老師又一次被對方不合常理的行為整得無言以對。直接一把推回去,沉默著表示拒絕。
溫斯爾不解:“為什麼不要,你上次為了不給我聯系方式,直接把手機砸壞,換言之,也算是我把你手機弄壞了,所以給你送臺新的賠罪,沒有任何問題吧?”
“……”
“拿回去,我不需要。”
“那你要回我資訊,也要接我電話。”
瞿向淵沉默著沒有應答。
溫斯爾反常地揚起道淺笑,往瞿向淵的臉頰親了一口。
怔在原地的瞿向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