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去看電影?”瞿向淵譏誚道,“你是巴不得別人知道我們倆這種莫名其妙的關系是嗎?”
溫斯爾哼笑一聲:“瞿向淵,昨天那麼順從,今天就突然兇成這樣,是不是對我有點兒不太公平啊。”
“國際學院的學生和老師經常結伴出去玩,我認為這並沒有什麼問題。”溫斯爾眼底掠過半分難測的笑,“瞿向淵,如果不心虛的話,怕什麼別人看。”
對方直接回嗆:“你在睜眼說什麼瞎話,你什麼時候見過學生跟教師單獨出去過?”
溫斯爾誠實應答:“沒有。”
“……硯刪停”
他又繼續解釋:“但是這有什麼關系,我覺得兩個男人一起結伴出去也不會有人在意的。”
話語合乎邏輯,也挑不出毛病。
“所以,去嗎?瞿老師。”
瞿向淵直截了當:“不去。”
“為什麼不?”
“不去就是不去,還需要什麼理由?”
溫斯爾往前半步,額發垂墜落下的陰影略微遮擋,眉眼邃暗幾分:“你不想看到我,為什麼?”
瞿向淵眉宇微擰,又松開,重重複複好幾遍,沉默片刻後,他反問:“你覺得呢?”
“你站在我的立場看看,換做是你,你願意?”
顯然,溫斯爾並沒有辦法站在對方的角度去思考,執拗地要走平常人走的那些步驟,答非所問:“瞿向淵,給我一個機會。”
男人耐心耗盡:“你能不能別總是在我面前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溫斯爾今日格外有耐心:“我認真的,瞿向淵,給我一個機會,嗯?”
瞿向淵眉眼皆是不耐煩與匪夷所思:“給你什麼機會?”
溫斯爾不暇思索:“我追你的機會啊。”
話音落下,時間像突然靜止了一剎。
瞿向淵緊蹙眉宇,轉而眼含荒謬,忍不住嗤笑出聲:“溫斯爾,你說這種話的時候,有經過大腦嗎?”
“沒有。”
男大學生的回答非常誠懇,誠懇到瞿老師霎時失語。
瞿老師:“你一天到晚很閑嗎?”
溫同學:“不閑,課很多。”
瞿老師:“課多你還來煩我,回去。”
溫同學:“不回,除非你答應我。”
“溫斯爾我告訴你,別他媽再得寸進尺!”
“我說過了,我不會任你拿捏,你再繼續看看我會怎麼樣。”
“是麼?”溫斯爾直起腰,臉龐朝他靠近,眼裡含著複雜的笑意,“那你準備怎麼教訓我?靠口頭威脅嗎?”
男生視線瞥過懸掛在角落的監控攝像頭:“瞿向淵,我發現只要有監控的地方,你就特別囂張。”
在他這句話出口以後,瞿向淵一怔,眉心微動,像是被戳穿了心思。
溫斯爾往前半步,臉頰朝他逼近,稍稍側著臉蓋過路燈的光亮,垂眼盯著男人的臉,聲音放緩,不似方才的清澈明朗,而是沉了些許的陰冷:“是準備收集證據把我送進監獄待幾個月——”
語調詭異得叫人發怵:“是嗎?”
“瞿向淵,你可以試試。”溫斯爾眼眸含著捉摸不透的深意,“我想看看你打算怎麼對付我。”
瞿向淵怔忡在原地,身軀略僵,連著下頜處的頸間肌膚微動,是緊咬後槽牙無話可說的忍耐與慍怒,甚至……眼中掠過幾不可見的慌亂同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