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回首的過去也在此刻再次上演。
他甚至也沒有時間去思考,自己為什麼會在鷺科大重新見到溫斯爾。
瞿向淵闔上眼,又睜開眼,看著眼前熟悉的年輕男孩兒,陷入了沉默。
大概持續了幾秒,他又闔眼,避開了對方熾熱的目光。
親夠了,弄夠了,就會暫且放過他了。
……
八點半結束的飯局,如今臨近十二點,教師公寓樓後門停留的帕拉梅拉仍舊開著車燈,久久沒有離去。
……
瞿向淵終於重獲呼吸的自由,邊咳嗽邊大口喘氣。
溫斯爾輕笑著抬起他下巴,往他紅腫的嘴唇印了個吻。
瞿向淵被頂弄得喉嚨發疼,勉強緩過氣來後,正要有起身的動作,但似乎又被溫斯爾的方才過於強硬的氣勢壓到,他不得不放弱些姿態:“我可以走了吧。”
一開口都比平時要沙啞許多。
溫斯爾對他的態度很滿意,眼底笑意更深,漫不經心地撫摸著男人緊皺的眉頭,眼皮略微放鬆地觀察男人緊繃到有些痛苦的臉部表情,像是在掐著只弱鳥的脖頸,手一緊他就呼吸困難,手稍微鬆懈點兒他就能大口喘氣,不管是那兩年,還是現在,溫斯爾都認為自己可以輕松掌握住瞿向淵的命脈,強硬的手段也罷,偶爾示弱裝裝可憐也是。
明明很想掐死自己,卻偏偏禮貌地給他來一句:可以走了吧?
“今天就到這裡,回去早點兒休息吧。”溫斯爾將他落在前額的發絲攏了回去,又在他發鬢印下一吻,打量男人的側顏失神片刻,眼眸微朦,道了句,“瞿老師晚安。”
“……”
溫斯爾甚至貼心地替他扣好釦子,開啟副駕車門。
瞿向淵勉強像個什麼都沒發生的人,下了車,徑直地走向公寓樓。
待他轉身到達電梯口時,腿不自覺一軟,他下意識曲肘攀著牆壁,費勁地按下電梯按鈕,額頭無力地抵在了冰涼的電梯口處。
女人的話音在耳邊乍然重現。
“你想要我幫忙,想打贏這場官司扭轉局面一戰成名,但你接近我兒子,想利用他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甚至想著用他來要挾我,我想你用錯方法了。”
“你想從一個精神病人嘴裡撬出些關於我們的事情來,好做談判籌碼,可是你成功了嗎?”
“顯而易見,你並沒有,所以你替我保守關於斯爾的秘密,我也會幫你抹去律師生涯的汙點,我們就此兩清,你覺得如何?”
“不過,無論你是否告知大眾他的情況,我想也不會有人相信你,你太低估權勢與地位的統治力,法律,那隻能給普通人表面上的安慰而已。”
“你是個聰明人,你知道怎麼做的,對嗎?瞿律師。”
電梯門到達一層,緩緩開啟的間隙,自動感應燈也隨之暗了下來。
瞿向淵握拳抵著牆壁,忍不住自嘲地笑出了聲。
感應燈亮起,電梯門再次合上。
瞿向淵額頭壓在手肘上,另一隻手再次按下電梯的上升按鈕。
敞亮的白熾燈自上打下,被手肘掩蓋的光亮落成一片陰影遮擋眉眼,看不出他眼中何種情緒。
他忽然止不住笑,笑得聲息顫抖,在閉眼睜眼間掉落一滴淚,快得無法捕捉。
叫人分不清是哭是笑。
所以被溫斯爾囚禁兩年,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