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瞿向淵猛地將筆記本按下。
掙紮許久才從胸腔一點點地釋放出短促的氣息,點下手機的接聽健。
“瞿向淵,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
瞿向淵盡量嚥下紊亂的呼吸:“你什麼意思?”
電話那頭的溫斯爾卻不顯得著急,給他報了個地址,對他說:“來這裡見我。”
瞿向淵立刻把電話掛了。
不到半分鐘,他又收到了溫斯爾的簡訊。
【不來見我,那就等著影片被公開。】
【不想上班第一天就被抓去警局吧?】
【瞿、老、師。】
……
瞿向淵循著溫斯爾給的地址一路驅車到達。
夜晚近十一點,鷺陽市晝夜溫差大,又是靠近郊區位置。瞿向淵開啟車門時,一陣寒風灌入,沒忍住打了個冷顫。
瞿向淵掖關上車門,環顧著不太敞亮的四周,這個位置距離學校大概三十分鐘路程,鷺科大本來就離市中心遠,這個位置要說偏僻也不為過,不過鷺陽市是綠化模範市之一,再偏僻的位置,綠化帶也被修剪得平整精緻,幹淨得不夾一絲灰。
直至聽到身後的窸窣聲,瞿向淵才警惕地要轉過身。
那人忽然從身後抱住了他。
隔著薄薄的衣料,迅速將寒風擋住。
“瞿老師。”溫斯爾忽然狡黠又過分禮貌地喚了他一聲。
不論對方喚他瞿律師,瞿教授,瞿老師這樣的尊稱多少遍,只要是從溫斯爾嘴裡聽到,瞿向淵都忍不住心裡犯怵。
“你想幹什麼就直說,不要搞些彎彎繞繞的。”
“還有——”瞿向淵伸出手肘,猛地頂了下溫斯爾肋骨位置,“松開!”
溫斯爾吃痛地鬆了鬆手,又重新將他抱住,下巴抵在瞿向淵的肩峰,掀起眼皮:“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瞿向淵沉默不語。
溫斯爾見狀眼底笑意更深,也是,熱心的瞿律師原本以為真碰上了個需要幫助的孩子,沒想到被他耍了一道,倒是該生氣的。
溫斯爾不惱,非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蹦躂:“那我現在再問一遍,下藥引誘高中生上床,你覺得怎麼判?”
瞿向淵僵在原地,咬牙道:“溫斯爾,誰才是被下藥的那個,你比我更清楚。”
“那又怎麼樣,影片裡顯示你是主動的,也看不出你有沒有被下藥,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那時候我才多大,我是什麼身份。”
“你還記得嗎?”
溫斯爾湊近了些:“瞿律師,你才是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