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其實也挺難過的,他不願看著自己公子這麼作踐自己,可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如果程先生此番不能活著出來,他家公子一定會自責難過。
所以小寒不敢攔著他去做這樣的事情……可不攔著,不代表他不心疼。
“公子您沒事吧?”小寒擔心地問道。
“他把我趕出來了。”餘舟道。
“啊?”小寒一怔,心裡竟鬆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好在他家公子今日沒被那人折。辱。
餘舟上了餘府的馬車,慢慢冷靜了下來,將方才的頹喪情緒慢慢收了起來。
程先生還在牢裡,他不能就此放棄,得再繼續想辦法才行。
不過,他有些想不通,裴斯遠今日為何會將他攆出來呢?
對方帶他進門的時候,不是一切都挺順利的嗎?
而且裴斯遠衣服都脫了……
餘舟靈光一閃,似乎意識到了問題出在哪裡。
他想起來裴斯遠似乎是在他問了要不要沐浴之後,態度才發生了轉變。
餘舟擰了擰眉,暗道對方難道是嫌棄他沒有沐浴?
他想了半晌,實在想不出別的原因,暗道多半就是這個原因了。
他忍不住有些懊惱,怎麼就沒想著在家裡先沐浴完了再去呢?
太大意了!
次日黃昏,裴斯遠從宮裡出來之後,遠遠便在宮門外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裴斯遠那一刻就像見了貓的耗子一般,快速閃身避回了宮門內,生怕外頭那人看到他似的。
“裴副統領……”門口的護衛要朝他打招呼。
“噓!別叫我!”裴斯遠躲在宮門內朝自己的屬下示意別出聲。對方莫名其妙,暗道裴副統領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跟被人追債了似的?
餘舟似乎聽到了聲音,循聲朝這邊看了一眼,但是並沒有看到裴斯遠的影子。
裴斯遠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見人沒走,索性又繞到了另一處的角門,偷偷出了宮,繞到了上次他去過的哨樓。那日他就是這裡看餘舟在宮門口跪了一個下午。
他萬萬不會想到,自己竟會有第二次機會被人堵在宮門口。
說起來,裴斯遠也覺得自己躲著對方的行為有些沒必要。
他不過是昨晚沒忍住做了點亂七八糟的夢而已,夢裡他是有點惡劣,把人欺負了,還欺負哭了。可那是夢,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這不能賴他吧?
但不知道為什麼,今日看到餘舟在宮門口,他忽然就覺得有些心虛。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是怕對方糾纏著又要繼續昨天的事?還是怕自己被昨晚的夢影響,會忍不住犯渾?
裴斯遠望著宮門口那個單薄的身影,只覺心中煩躁不已。
眼看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但餘舟似乎並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裴斯遠甚至懷疑,對方如果在宮門口等不到人,可能會再去他家裡找他。
念及此,裴斯遠心中不由一動,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一方面,他不太想面對對方,他沒應付過這樣的事情,覺得太煩了。
一方面,他心中又隱約有些奇怪的情緒。
他一直之間也有些理不清自己這些情緒的來由。
直到天徹底黑透之前,裴斯遠忽然看到有個人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中。
那人也算是個老熟人了,正是餘舟的那個師兄,柳吉安。
裴斯遠目光一凜,緊緊盯著宮門口的情形,便見餘舟與對方說了好一會兒話。
可惜這會兒光線太暗了,裴斯遠有些看不清兩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