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哪個父親,見到拱白菜的豬會有好臉色,這一點也不奇怪。
“你要是不想跟我一起住,你搬回去,我去偏廳睡。”裴斯遠又道。
餘舟原本都打算答應他了,沒想到他又主動退了一步,便點頭應下了。
其實到了這會兒,餘舟心裡的氣早已消散的差不多了。
尤其今日見到裴斯遠被餘承聞痛罵了一頓後,他就更生不起氣來了。
當晚,餘舟便搬回了臥房。
他原想著,要是裴斯遠賴著不走,也就由著對方吧。
反正他搬到隔壁的時候,裴斯遠也沒少過去糾.纏。
這麼回過頭一看,他搬家約等於搬了個寂寞。
但令他意外的是,裴斯遠竟沒賴著不走,入夜後就去了偏廳。
餘舟獨自躺在空蕩蕩的榻上,倒也並未因此覺得多高興。
他不知道的是,裴斯遠說是去隔壁睡,實際上只是趁著他睡覺的時候,去解決了一下自己某方面的需求問題,免得自己半夜又要去沖冷水澡。
解決完之後,估摸著餘舟應該睡了,裴斯遠才回去。
榻上的餘舟已經睡熟了,裴斯遠進去的時候,便見他無意識地翻了個身,一手在自己肚皮上撓了撓,將寢衣撩起了一塊,露出了一片白.皙的面板。
裴斯遠輕手輕腳湊到榻邊,剛打算扯過薄被給他蓋上,這才發覺對方露出來的那一小片面板上,帶著一小塊不易覺察的紅意。
他湊近看了一眼,這才留意到餘舟露出來的手腕上似乎也有一小塊紅色的印記。
裴斯遠見狀嚇了一跳,以為餘舟身上這是長了什麼疹子。
就在這時,他耳邊傳來一陣擾人的蚊鳴聲,隨後一隻蚊子繞過裴斯遠,落在了餘舟的臉頰上。裴斯遠險些抬手拍上去,手到了一半才堪堪忍住,只在餘舟旁邊揮了揮將蚊子趕走了。
他今日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先前被小寒拿走的驅蚊藥包,忘了拿回來。
而這屋裡的蚊子先前不願咬裴斯遠,已經餓了許久,如今見了餘舟可算是找著細皮嫩肉的了,自然要迫不及待地飽餐一頓,所以餘舟才遭了殃。
裴斯遠忙去將偏殿裡的驅蚊藥包取回來掛上,又從抽屜裡取出了止癢的藥膏。
他在餘舟露出來的面板上粗略一數,發覺至少得有七八個蚊子包。
就在他數包的同時,餘舟還難耐地伸手撓了撓。
裴斯遠一臉無奈,取了燭火拿到榻邊,開始在餘舟身上那些蚊子叮出來的包上塗藥膏。
“唔……”餘舟發出了一聲悶.哼,翻了個身,卻沒醒。
裴斯遠怕把他弄醒了,便放輕了動作。
不過裴斯遠很快發覺,在他幫餘舟塗藥的同時,對方不知為何呼吸開始變得越來越快,口中還不時發出支離破碎的悶.哼聲,像是在做噩夢似的。
裴斯遠怕他被噩夢驚到,便伸手在餘舟手上輕輕捏了捏,試圖將人叫醒。
大概是感覺到了手上的力道,睡夢中的餘舟身體突然一抖,猛地睜開了眼睛。
“沒事吧?”裴斯遠溫聲問道。
“你……”餘舟看著裴斯遠,呼吸尚未平複,眼底帶著一層曖.昧的水汽,臉頰也染著紅意,看那表情不像是做了個噩夢,倒像是做了個……
裴斯遠福至心靈,目光下意識往下瞥了一眼。
他方才在幫餘舟塗藥,所以這會兒還沒顧上給對方蓋被子,這麼一眼看過去,對餘舟身上的不尋常之處看得幾乎是一清二楚。
餘舟面色一變,忙曲起腿翻了個身,耳朵和脖頸迅速紅成了一片。
“我……只是在幫你塗藥,你被蚊子叮了。”裴斯遠解釋道:“我發誓,我沒碰不該碰的地方。”
餘舟將腦袋埋在枕頭裡,一句話都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