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你今天成年了
兩人一整天都在一起,也有不便的時候,是宋翹先說我去買瓶水,唐弋要一起去她不讓。小賣部就在旁邊,但她過了十分鐘還沒回來,唐弋急得出門去找,才看到宋翹抱著兩瓶水回來,手裡還有一包拆過的紙巾。 唐弋當下不明白,過了一會兒就明白了,說我也要去買瓶水。 宋翹一時沒反應過來,說:“我給你買了。” 唐弋皺著眉笑,宋翹突然就明白了他也要去廁所,就說:“你去吧。” 兩人心中都明瞭,也就不再真買水回來。但誰也沒說破。 笆薊村的開銷不大,但總歸是要花錢的。宋翹又去“買水”後,唐弋便到雜貨店花50塊錢買了個熱水壺回來。這種天氣用冷水刷牙實在是太冰了。他把熱水壺放在廁所,打算試一試,誰知廁所的插座根本插不進去,他又找了房間內的插座,也插不進去,他仔細檢視才覺得不對勁,插座裡好像閃著燈,就像新聞裡說的針孔攝像機。廁所的插頭正對著淋浴,房間的插頭正對著他們的床。 唐弋有些不敢相信,又仔細確認了一遍,確實是針孔攝像頭。他既憤怒又後怕,幸虧這兩天他們都沒用過屋裡的廁所。 他趁宋翹沒回來,到隔壁找屋主理論。 屋主死皮賴臉,硬是不承認:“什麼攝像頭,你別亂說話啊。” 唐弋推開他,走進屋子去找被他偷拍的影片,哪知屋主倒在門口大喊:“搶劫啊,搶劫啊,救命!” 唐弋沒有理會,進屋翻找了一圈,沒有找到。等他出來時門口已經聚集了一群村民,有的提著掃把,有的舉著牡蠣刀,都盯著他這個外來人。 宋翹正好回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看到唐弋被人圍住,就找了個空隙鑽進去擋在他身前。 唐弋慌忙把她往身後拉,大聲解釋:“我沒有搶劫,是他在出租房裡裝攝像頭,我只是要他把偷拍的影片交出來。” 宋翹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但眼下只能緊緊拉住唐弋,怕他和村民起沖突受傷。 村民大多是年長的老頭老太太,對偷拍攝像頭沒有概念,只知道村裡人不能被外人欺負。無論唐弋解釋多少遍都沒有用,他們手中的武器還是對著他。 “還不走?”有一位老村民舉起手中的梭子威…
兩人一整天都在一起,也有不便的時候,是宋翹先說我去買瓶水,唐弋要一起去她不讓。小賣部就在旁邊,但她過了十分鐘還沒回來,唐弋急得出門去找,才看到宋翹抱著兩瓶水回來,手裡還有一包拆過的紙巾。
唐弋當下不明白,過了一會兒就明白了,說我也要去買瓶水。
宋翹一時沒反應過來,說:“我給你買了。”
唐弋皺著眉笑,宋翹突然就明白了他也要去廁所,就說:“你去吧。”
兩人心中都明瞭,也就不再真買水回來。但誰也沒說破。
笆薊村的開銷不大,但總歸是要花錢的。宋翹又去“買水”後,唐弋便到雜貨店花 50 塊錢買了個熱水壺回來。這種天氣用冷水刷牙實在是太冰了。他把熱水壺放在廁所,打算試一試,誰知廁所的插座根本插不進去,他又找了房間內的插座,也插不進去,他仔細檢視才覺得不對勁,插座裡好像閃著燈,就像新聞裡說的針孔攝像機。廁所的插頭正對著淋浴,房間的插頭正對著他們的床。
唐弋有些不敢相信,又仔細確認了一遍,確實是針孔攝像頭。他既憤怒又後怕,幸虧這兩天他們都沒用過屋裡的廁所。
他趁宋翹沒回來,到隔壁找屋主理論。
屋主死皮賴臉,硬是不承認:“什麼攝像頭,你別亂說話啊。”
唐弋推開他,走進屋子去找被他偷拍的影片,哪知屋主倒在門口大喊:“搶劫啊,搶劫啊,救命!”
唐弋沒有理會,進屋翻找了一圈,沒有找到。等他出來時門口已經聚集了一群村民,有的提著掃把,有的舉著牡蠣刀,都盯著他這個外來人。
宋翹正好回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看到唐弋被人圍住,就找了個空隙鑽進去擋在他身前。
唐弋慌忙把她往身後拉,大聲解釋:“我沒有搶劫,是他在出租房裡裝攝像頭,我只是要他把偷拍的影片交出來。”
宋翹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但眼下只能緊緊拉住唐弋,怕他和村民起沖突受傷。
村民大多是年長的老頭老太太,對偷拍攝像頭沒有概念,只知道村裡人不能被外人欺負。無論唐弋解釋多少遍都沒有用,他們手中的武器還是對著他。
“還不走?”有一位老村民舉起手中的梭子威脅道。
唐弋看了宋翹一眼,無論是眼下這種情況,還是屋主這種作為,他們都不能再留下,於是說:“讓他把房租還給我們,我們馬上走。”
躺在地上的屋主立馬爬起身,說:“什麼時候收你們房租了,我是看你們可憐才把房子借給你們住。”
這話說得兩人啞口無言,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這樣厚顏無恥的人。當時沒有簽合同,兩人也拿不出證據,再這樣僵持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報警,但是他們不能報警。
村民步步緊逼,兩人不得不妥協,唐弋護著宋翹,說:“我們自己買的東西總能帶走吧。”
圍觀的也有雜貨鋪的老闆,說了一句:“被子水壺確實是他們自己買的。”
村民於是大發慈悲,允許他們回屋收拾東西,兩人一人抱著一床被子,剩下的牙刷水壺全裝進書包裡,由唐弋揹著,就這麼在村民的注視下離開了村子。
兩人坐上公交車,把頭靠在被子上,互相看著,都有些喪氣。
“沒事,”宋翹率先開口,“睡網咖也挺好的。”她估算著剩下的錢,大概還能再撐三天。三天後該怎麼辦,或許只能回去。宋翹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又晃晃頭把它甩出去。
兩人在網咖又住了一晚,這次有被子。天一亮,又抱著被子離開網咖。兩人抱著被子在街上晃蕩一天,只敢買兩個饅頭充饑,饅頭太幹,咽不下,就到公園的公共廁所接壺水燒開後晾涼,對著壺嘴喝。
他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看家長帶著孩子嬉鬧玩耍,放風箏,吹泡泡,時間從未像這一刻一樣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