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排面給我滿上!
柳芮懷著期待與忐忑,終於回到了爺爺家。 剛到大門口,微風輕拂,大榕樹的枝葉沙沙作響,似在歡迎她歸來。 柳芮第一次見到她同父異母弟弟。弟弟柳以衡性格活潑開朗,機靈聰明,同個小大人一般。與賀煜呈的弟弟賀煜時一起在家裡的大門口玩。聽說兩個小屁孩年齡相仿,倆人打小一起長大,整日同進同出,關系極好。 柳芮與師兄葉京飛並肩走進門。 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細碎的光影,映在兩個孩子身上。 只見六七歲的他們蹲在大榕樹下,正專心致志地擺弄著小石子。察覺到有人進來,兩人立刻抬起頭,目光清澈明亮,臉上掛著純真的笑容,脆生生地喊道:“姐姐好!”隨後,又低下頭,繼續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 葉京飛留意到柳芮一臉疑惑,猜她認不出這兩個孩子,便輕聲解釋道:“這倆孩子拜在賀正毅門下,和你一樣,從小研習陶藝。”頓了頓,他又笑著問道,“師妹,你還記得大師兄賀正毅吧?咱們這兒輩分有些亂,較真起來,你父親都得喊你一聲師妹呢。” 葉京飛打趣著,又補充道:“賀煜呈就特別愛讓他們喊他師叔。”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鬼使神差的。 聽了這話,柳芮慎重開口道:“弟弟們好!以後別叫我姐姐,叫我師姑或者姑姑吧,我受得住。”在她看來,自己年紀也不小了,被一群小孩左一個姐姐、右一個姐姐地叫,總歸有些不自在。賀煜呈的做法,給她提供了一個不錯的思路。 賀煜時尤其機靈,眼睛滴溜溜一轉,嘴角上揚,笑著說道:“我就要叫你漂亮姐姐,你敢應嗎?” 柳芮忍不住被他的俏皮話逗笑,無奈地回應:“隨你吧。” 柳以衡則規規矩矩地喊了一聲“姑姑”。 柳芮以為這事“嗯”一聲就過去了,沒想到柳以衡又頭也不抬地拋著石子,隨後突然抬頭,目光帶著一絲狡黠,問道:“姑姑聽著顯老,你能允許我叫你姐姐嗎?” 小家夥歪著腦袋,眼神狡黠靈動,嘴角故意勾起一抹弧度,渾身散發著一股故作成熟的勁兒,頗有幾分耍帥的嫌疑,可愛得讓人忍俊不禁。 柳芮瞧著他這模樣,心裡暗自思忖,明明是佔了父親柳…
柳芮懷著期待與忐忑,終於回到了爺爺家。
剛到大門口,微風輕拂,大榕樹的枝葉沙沙作響,似在歡迎她歸來。
柳芮第一次見到她同父異母弟弟。弟弟柳以衡性格活潑開朗,機靈聰明,同個小大人一般。與賀煜呈的弟弟賀煜時一起在家裡的大門口玩。聽說兩個小屁孩年齡相仿,倆人打小一起長大,整日同進同出,關系極好。
柳芮與師兄葉京飛並肩走進門。
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細碎的光影,映在兩個孩子身上。
只見六七歲的他們蹲在大榕樹下,正專心致志地擺弄著小石子。察覺到有人進來,兩人立刻抬起頭,目光清澈明亮,臉上掛著純真的笑容,脆生生地喊道:“姐姐好!”隨後,又低下頭,繼續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
葉京飛留意到柳芮一臉疑惑,猜她認不出這兩個孩子,便輕聲解釋道:“這倆孩子拜在賀正毅門下,和你一樣,從小研習陶藝。”頓了頓,他又笑著問道,“師妹,你還記得大師兄賀正毅吧?咱們這兒輩分有些亂,較真起來,你父親都得喊你一聲師妹呢。”
葉京飛打趣著,又補充道:“賀煜呈就特別愛讓他們喊他師叔。”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鬼使神差的。
聽了這話,柳芮慎重開口道:“弟弟們好!以後別叫我姐姐,叫我師姑或者姑姑吧,我受得住。”在她看來,自己年紀也不小了,被一群小孩左一個姐姐、右一個姐姐地叫,總歸有些不自在。賀煜呈的做法,給她提供了一個不錯的思路。
賀煜時尤其機靈,眼睛滴溜溜一轉,嘴角上揚,笑著說道:“我就要叫你漂亮姐姐,你敢應嗎?”
柳芮忍不住被他的俏皮話逗笑,無奈地回應:“隨你吧。”
柳以衡則規規矩矩地喊了一聲“姑姑”。
柳芮以為這事“嗯”一聲就過去了,沒想到柳以衡又頭也不抬地拋著石子,隨後突然抬頭,目光帶著一絲狡黠,問道:“姑姑聽著顯老,你能允許我叫你姐姐嗎?”
小家夥歪著腦袋,眼神狡黠靈動,嘴角故意勾起一抹弧度,渾身散發著一股故作成熟的勁兒,頗有幾分耍帥的嫌疑,可愛得讓人忍俊不禁。
柳芮瞧著他這模樣,心裡暗自思忖,明明是佔了父親柳珉益便宜的事,可不知為何,自己竟喜不自勝,胸腔裡像揣了只歡快的小鹿。再細想弟弟的話,“姑姑”聽上去確實透著一股歲月的滄桑感,相較之下,“姐姐”則多了幾分青春活力。
念及此處,柳芮嘴角上揚,輕輕點頭應允:“隨你。 ”
走進院子,柳芮一眼便看到坐在堂屋正中央的爺爺奶奶,兩邊還坐著一些舊時的熟人。歲月在他們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但爺爺家的老宅和那棵年年盛開的老榕樹,依舊保持著記憶中的模樣。
“老爺子,咱這房子有上百年了吧?”有人開口問道。
爺爺眼中閃過一絲自豪,緩緩說道:“有了,還超了。這宅子在我曾祖父那會兒,還只是小小的一隅小院。全靠我祖父能幹,一間間地搭房,又購置了不少地,後來才建成了院落。當年,還是老賀家幫忙設計的屋子呢。”
柳芮想起,賀爺爺曾說過:“這屋子將來會像博物館一樣,要收費才能參觀。”
沒想到,竟是賀煜呈的祖輩參與設計的。
爺爺家的裝潢充滿古韻,典型的前堂後室佈局,踏入其中,彷彿穿越時空,置身於古代大官員的府邸。每一處木雕、每一片磚瓦,都彰顯著往昔的繁華與講究。
柳芮記得剛搬進來爺爺奶奶家時,爺爺特意找人重新裝修。那時,奶奶還笑著對她說:“囡囡有福囉,能住新房子。”可沒成想,新房子甲醛未散,柳芮因此流了鼻血。無奈之下,她們娘仨搬到了隔壁賀爺爺家暫住。當時,賀煜呈也回來了一趟,對柳芮愛答不理,彷彿兩人有深仇大恨。柳芮給賀煜明送了一個玩偶當生日禮物,卻被賀煜呈搶走。柳芮不好替賀煜明搶回,只好又送了一個自己新作的陶瓷罐子,還特意叮囑賀煜明別再讓他哥哥拿走。
老宅自建成起,就承載著家族的記憶與傳承。先輩們精心呵護著它,哪怕是一塊磚瓦松動、一片木樑腐朽,都會及時修繕。爺爺曾語重心長地對柳芮說:“要是不守護好這老宅,我們慢慢就沒有家了。”在一代又一代柳家人的努力下,老宅規模不斷擴大,成為家族榮耀的象徵,默默訴說著往昔的故事。
兒時,柳芮是家中唯一的孩子,爺爺常對她說:“等我們囡囡結婚,就在這老宅裡出嫁;要是找個願意入贅的年輕小夥,也在這兒拜堂成親。”如今,柳芮從朱漆大門走進來,兩盞描金燈籠在簷角輕輕搖曳,氣派依舊。穿過三進天井,青石板路的盡頭便是正堂。此刻,正堂富麗堂皇,十六扇雕花槅門盡數卸去,將五間闊的堂屋連成一片,寬敞明亮。
爺爺坐在正中間,認真傾聽師兄師姐們彙報近況,時不時含笑回應。奶奶則在一旁添茶遞水,二人相濡以沫,琴瑟和鳴。柳芮對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婚姻觀,便是從爺爺奶奶身上感悟而來。孩童時,她不止一次對奶奶說,要找一個像爺爺一樣對奶奶好的男子做丈夫。那時,奶奶總會抱著她,笑著問:“你懂什麼是丈夫?”柳芮奶聲奶氣地回答:“就是老公。”如今回想起來,這段對白雖充滿童趣,卻飽含著濃濃的溫情。
爺爺很快發現了葉京飛,大聲說道:“你帶女兒過來啦?我記得你有兩個兒子,要是有兒媳婦了,怎麼也不請師傅喝杯喜酒,這可說不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