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賽是國內創辦的一場知名陶藝設計賽事,邀請全世界各地有才華的選手參加。原先 ki 並不瞭解,學院很多同學也不清楚,是她把參賽的報名宣傳單帶回學院,人傳人,很快有許多人感興趣報名參加了初賽。
她非常欣賞 ki 在倫敦陶藝圈小有名氣,他的作品有著強烈的個人色彩,她最欣賞的是他豐盈的創作力和紮實的技藝,作品初品時質樸隨意,細細品來巧藏妙思,驚才絕豔。她希望更多人看到 ki 參加。
沒想到也就是這樣——
她推 ki 走入黑暗的深淵口。
柳芮對 ki 同她的作品都進入了複賽。柳芮因為沒有勇氣回國參加複賽錯過機會。而回國之後,ki 日漸意志消沉,兩年以來沒有新作品出來,一度消極沉溺。藝術家內心深處的共情,自我,偏執,破碎,敏感,都是應該保護的。
那場比賽屠殺的不僅是他的作品,還有他那顆玻璃球一樣脆弱的內心。
ki 回國之後一直不願同她聊起這事,甚至還萌生退圈的想法,她是透過其他參賽的同學知道了一些內情。
解鈴人還需系鈴人。
興許當初是評委的賀煜呈能夠幫助到他。
至少現在——
ki 說他實在太開心了,兩年以來最開心的時刻。還濕潤了眼眶表達,他並不是需要人必須喜歡他作品,他知道作品是私人的愛好。他只是希望有人公正地對待他的作品。
而 heios 收下了,他翻閱了。
“我欠他的恩情難以用言語表達。我對他的感激之情深到無法估量。”
這次就算得不到他的欣賞,他也會一直有力量創作。
車子臨開前,柳芮上了副駕。她懶得繞後走,順著車門開啟,坐進去,裡面放著兩小無猜的電影插曲,她不知道是意外還是故意。
賀煜呈馬上接受到柳芮溫情款款、含情脈脈的眼神,臭屁回道:“我沒特別放,不要誤會。”
柳芮太陽xue跳動兩下,移開視線,冷冷丟出話:“我也沒有誤會。”
她和賀煜呈就不適宜太溫情的場面,盡管在她看來,他此舉無疑是善意的舉動。
這部電影是他倆小時候在倫敦一起看過的,他倆一起看完的時候,心照不宣,極度嫌棄。倒是很喜歡這部電影的歌曲。算是共同回憶裡的一首歌。
賀煜呈當時頭頭是道:“這些情節就是作死。完全不是愛的表現。無法理解。”
柳芮最無語男女主十年後的情節。她說,“在火車軌道那就應該不敢了,還玩這麼危險的遊戲。還搞出個十年之約。多餘。”
雞同鴨講,但莫逆於心。
他們是不會一起玩敢不敢的兩小無猜,他們倒是可以一起吐槽一兩句的童年夥伴。
門窗關緊,車內吹起暖風,還是有不安分的涼意,上一曲沒維持多久,下一曲純音樂緊接上,他拿過後座的防寒服,把衣服團成一團蓋過她戴了帽子的頭頂上,又把車上的電動暖手寶塞給她。
還是那麼欠揍,和當年一樣。
賀煜呈照顧她,類似於本能的感覺。畢竟從小被教育長兄如父,多關照弟弟妹妹。
柳芮接受照顧,也類似於習慣性依賴的感覺。從小她是被塞吃百家飯的孩子。要是說誰隨時挑起她逆鱗,就數眼前的這個。
後視鏡裡,ki 躺著睡著了。
“賀煜呈。”
柳芮坐正身子。
“嗯,喊我做什麼?”
柳芮也不與他寒暄,盯著他側臉,直接喊他名字,他等著她的後文。
“賀煜呈。”
“有話直接說。”
“哪裡買的暖手寶”
“……”賀煜呈不覺得她是想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