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 恭敬道:“heios,您大概不記得幾年前的青年陶藝藝術大賽了吧?當時您是評審團成員,給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ki 表達了一番其鑒賞水平方面的欣賞。鼓起勇氣扯出前兩年青年陶藝藝術大賽上賀煜呈當評委的事。問他是否還存在記憶。他忍不住冒昧求請賀煜呈鑒賞他的作品。
藝術家的 ki 是高傲的,他第一次向人尋求救贖,向他心中尤為欣賞的評委。
ki 所說的大賽,賀煜呈知道。當時他是受邀評委之一,但他沒有對很多選手留有印象。
面前的男孩——
他心裡清楚,ki 和柳芮是摯友。賀煜呈在不同階段,作為柳芮親友、戀人,從各個方面考察過 ki。回想起剛和柳芮重遇的那段時間,出於對她的在意,賀煜呈主動新增 ki 聊天,拼湊出柳芮那些他缺席的時光。知道柳芮在自己不在的日子裡,有 ki 默默相伴,賀煜呈打從心底感到欣慰。
ki 不只是朋友,更像柳芮生命中的避風港。在柳芮遇到難題時,他第一時間伸出援手;柳芮迷茫沮喪時,他陪在身邊耐心開導。賀煜呈因一直關注著柳芮,自然而然對 ki 也多了幾分親近與感激。畢竟在那些難熬的時光裡,是 ki 替自己守護著柳芮。
他對眼前這位年輕藝術家有過簡單背調,瞭解他過往一些作品,憑心而論,他的作品是有收藏價值的,甚至是可以談得上先鋒的一位藝術家。
不過對 ki 有直觀印象還是源自於,這位英國倫敦遠道而來的年輕參賽選手,同場上一位評委當面叫板的閑事。
當時飛機延誤,遲到的賀煜呈到現場的時候,已經需要直接進入決賽現場,自然錯過了後臺的這出戲——
同一位質疑他的小年輕爭執後的嚴評委回到後臺怒不可遏地同其他準備複賽活動的評委大吐苦水,抨擊這位的作品,“一文不值。根本不足以參加複賽。”
當時有些評委甚至都沒見過他的複賽作品,就對他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但對賀煜呈來說,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插曲。其他評委並不會影響到他的決定。
大賽結束陳特助給他彙報情況,他才瞭解了這出戲的前因後果。
因為結果已經出來了,他只當作這是件無關緊要的閑事一概定論,“結果已出。”
嚴評委是個資深望重的大腕,又是該賽事的主要評審團之一,在國內有一定的影響力,商人逐利,事不關己,他實在沒有必要為個同他不相關的選手出頭。
到了決賽的評審現場,那位評委又從中作梗,打出最低分。
回想當時,
他當時就算在場,大機率也不會阻止。
並且,
嚴評委篤定道:“我認為該選手的個人標簽過於濃厚,作品充斥荒誕,不適宜再放在決賽上去評比,會影響其他人的判斷……”
“我同意嚴評委的意見……”
“藝術評價應當基於作品本身和藝術家的行為,而不是基於個人的喜好或偏見。評價時應當保持獨立的判斷,不被他人的意見左右。”當時不缺欣賞 ki 的評委,為其極力辯駁與多次,發聲。
當時評審團在作出統一抉擇前,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場上形形色色的評委,只需觀察細致,場上人的態度、事情的細節,都容易看得真真切切,絕不是霧裡看花。
最終他做的抉擇,無非是隨大流。
只是——
時隔兩年之後再次遇到當年那位有爭議的選手,這位選手再次把他認為的這件閑事推到他面前,只求他一個公正的對待。且這個人對柳芮尤為重要。
一對真誠的眼睛,一雙紋路明顯的手,一本厚厚的作品冊,一顆赤忱的心。
顯然,他沒有拒絕的餘地。他接過畫冊,當場翻了,並且示意陳特助給他名片。
陳特助禮貌回複他,畫冊他們先拿走,我們會認真研讀您的作品集,有需要會再聯系。
官方且程式化的回複,但足矣。
ki 激動地立誓道:“我以朱庇特的雷電起誓,他的真誠就像在德爾斐聖光照耀下未經雕琢的大理石一樣閃耀。”
ki 重複說道:“我相信他是公正無私的。”
“那可真是太棒了。”柳芮眼眶濕潤了。
她比任何人都真心實意地希望 ki 能夠擺脫過去的陰影。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