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往事如歌
賀伯伯夫妻倆知道柳芮的心意,答應送她回爺爺奶奶家。 倆人東翻西翻,給她整理了兩輛車的物資。小時候的她,可不懂中國式推擋,就是在院子裡等他們整理了好久。 清原女士說,“等囡囡決定好再回來住,姨姨再幫你準備三大車的物資。”那時候,她並不知道一個七歲的小孩能有幾車的物資是很誇張的。 賀伯伯說,“對,柳芮要想回來,隨時隨地的,伯伯去接你。或者你告訴你爺爺也行,你爺爺會告訴伯伯的。” 賀正毅身為爺爺柳愈的大徒弟,很早便開始協助爺爺打理工作坊,整日跟在爺爺身邊忙碌。爺爺對他的喜愛溢於言表,傳授技藝時毫無保留,遇到重要決策也都會與他商議,對待他就像半個兒子,甚至比對柳芮的爸爸還要好。 那時候,工作坊的事務繁雜,賀正毅常常忙得不可開交。為了趕制一批訂單,他曾連續一週吃住在工作坊,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爺爺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不僅親自給他做飯,還陪他一起熬夜。反觀柳芮的爸爸,雖然也從事相關行業,但卻很少參與工作坊的具體事務,和爺爺的交流也不多,在柳芮看來,爸爸在爺爺心中的分量遠比不上賀正毅。 賀正毅和賀清原在許多時候也是分隔兩地。賀正毅一心撲在工作坊,賀清原則在另一個城市處理家族的其他事務。即便如此,他們之間的感情卻比柳芮那整日一起生活在城裡的父母要好上許多。柳芮記得,有一次賀清原出差路過賀正毅所在的城市,哪怕只有短短半天的停留時間,賀正毅也會放下手中的工作,精心準備一頓浪漫的晚餐,兩人在溫馨的氛圍中分享著彼此的生活點滴,眼神裡滿是愛意。還有一回,賀正毅生病住院,賀清原得知後,連夜開了幾個小時的車趕來照顧他,在病床前悉心照料,一刻都不曾離開。這一幕幕溫暖的場景,都是柳芮透過平日裡的細心觀察留意到的細節,與自己父母那平淡如水、甚至偶爾還會爭吵的夫妻關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 那日,在門口搬行李,她其實一直在等賀煜呈,那時候,她想的是,只要他能好好同她道歉,她就願意原諒他,誰叫他們是一起長大的。 …
賀伯伯夫妻倆知道柳芮的心意,答應送她回爺爺奶奶家。
倆人東翻西翻,給她整理了兩輛車的物資。小時候的她,可不懂中國式推擋,就是在院子裡等他們整理了好久。
清原女士說,“等囡囡決定好再回來住,姨姨再幫你準備三大車的物資。”那時候,她並不知道一個七歲的小孩能有幾車的物資是很誇張的。
賀伯伯說,“對,柳芮要想回來,隨時隨地的,伯伯去接你。或者你告訴你爺爺也行,你爺爺會告訴伯伯的。”
賀正毅身為爺爺柳愈的大徒弟,很早便開始協助爺爺打理工作坊,整日跟在爺爺身邊忙碌。爺爺對他的喜愛溢於言表,傳授技藝時毫無保留,遇到重要決策也都會與他商議,對待他就像半個兒子,甚至比對柳芮的爸爸還要好。
那時候,工作坊的事務繁雜,賀正毅常常忙得不可開交。為了趕制一批訂單,他曾連續一週吃住在工作坊,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爺爺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不僅親自給他做飯,還陪他一起熬夜。反觀柳芮的爸爸,雖然也從事相關行業,但卻很少參與工作坊的具體事務,和爺爺的交流也不多,在柳芮看來,爸爸在爺爺心中的分量遠比不上賀正毅。
賀正毅和賀清原在許多時候也是分隔兩地。賀正毅一心撲在工作坊,賀清原則在另一個城市處理家族的其他事務。即便如此,他們之間的感情卻比柳芮那整日一起生活在城裡的父母要好上許多。柳芮記得,有一次賀清原出差路過賀正毅所在的城市,哪怕只有短短半天的停留時間,賀正毅也會放下手中的工作,精心準備一頓浪漫的晚餐,兩人在溫馨的氛圍中分享著彼此的生活點滴,眼神裡滿是愛意。還有一回,賀正毅生病住院,賀清原得知後,連夜開了幾個小時的車趕來照顧他,在病床前悉心照料,一刻都不曾離開。這一幕幕溫暖的場景,都是柳芮透過平日裡的細心觀察留意到的細節,與自己父母那平淡如水、甚至偶爾還會爭吵的夫妻關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
那日,在門口搬行李,她其實一直在等賀煜呈,那時候,她想的是,只要他能好好同她道歉,她就願意原諒他,誰叫他們是一起長大的。
可他那會從此至終都沒有出來送她。
走的時候,她心裡已經決定好同賀煜呈斷絕關繫了。
對,用現在的話就是,恩斷義絕。
回到爺爺奶奶家。
爺爺總帶著她東奔西走,不嫌棄她是個累贅,認真把她當疼愛的孫女。
奶奶更是恨不得把她栓褲頭上,連跳廣場舞都要帶著她。
那段時光裡,她並不孤獨,每天都好忙碌,忙著和師兄們插科打諢,忙著和鄰居的小孩爭地盤,幹偷雞摸狗的事。
她甚至也不怎麼想念父母。
因為她有全世界最好的爺爺奶奶。
奶奶是照顧她的主力軍,對待她很用心,說句如珍似寶都不為過。奶奶獨一無二的用心,讓她是覺得這裡是她的家的。沒有了“搶別人親人”的感覺。
奶奶經常會哄她,說她是她唯一的心肝寶貝。她的心肝要快快健康長大。
她不信,說奶奶有爸爸,有爺爺,才不是唯一的寶貝。
奶奶沒辯解,只誇她孫女聰明,還知道奶奶說假話。
她心裡得意,說要罰說假話的奶奶。
奶奶震驚說道,她小小年紀,還知道懲罰。是不是被誰打過
她不記得了,只記得好幾回,她確實被立了規矩,說假話就要被打手手的。
然後,奶奶在她支支吾吾說不清的時候,哭了又哭,還硬要爺爺給查清楚,鬧得還挺大的,至少賀伯伯像罰站一樣站在他老師面前,大氣都不敢喘。
賀正毅是柳愈的第一個徒弟,在爺爺工作坊裡,大家都喊他大師兄的。那時候,他已經算是一個專家、大師、博物館館長等等很多 tite 的人了,但在爺爺面前,唯唯諾諾得若同一只做錯事的鴕鳥。
後來,還是爺爺以一句“我柳愈的孫女才不用學那些勞什子的規矩”才終結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