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正式,還握我的手嘞。”周源盯著自己的手發呆,很迷茫,周傾則趕緊去看媽媽,她明顯是醉酒狀態,想必今晚是參加飯局了。
從張宇舉報到結果出來,不到兩周時間。稅務局的人聯系周傾的時候,她的心率瞬間飆升,臉都紅溫了。
反而對方的態度比伊始的時候和善了太多,跟她說,他們只是在銷售賬目上出了點小小的紕漏,交掉罰款,還有滯納金就沒事了。
至此,周傾才鬆了一口氣。
而令她感到緊張的並不是對自己公司狀況的不明晰,她知道自己做事的分寸。一些小小的不合規的事她或許在無意間做了,開山闢土時無可厚非,但大額的偷稅漏稅她沒有道理做。
她驚訝的是張宇背後的人。幕後主使竟然一點兒動作沒有,如此大費周章沒有激起一點點漣漪。這不太像他們的作風,以他們的骯髒手段,會不惜安排栽贓的。
無論如何,周傾可以暫且放下,專注去做接下來的事。
隔天是週末,周傾之前說好去梁淙家裡取東西的一直沒去,她在睡前給他發了訊息,問他是否在家。
很快他回:“幹什麼?”像得了失憶一樣。
周傾直言:“拿東西。”
“晚上。”
行吧。
周傾忽略掉內心的一切雜音,本來她是打算白天去的,她已經答應周源晚上帶他去外面吃飯。
周源近幾次約徐成陽都不再知會周傾,每次都是徐成陽悄不作聲地早上來接他,晚上再給送回來。一大一小的忘年交,處的跟忘年戀似的。
是徐成陽跟周源說的,咱們見面不要告訴你姐姐。
周源問為什麼,徐成陽說不方便。
周源就說那你放心好了,我姐和梁叔叔快完蛋了,徐老師你又可以上位了。徐成陽說:“有沒有可能,是我不方便?”
周源不理解,但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其實哪個做他姐姐的男朋友,最後都會變成浮雲,他都不太在乎。
這天早上,徐成陽的車停在別墅門口,周傾跑步回來看見周源揹著書包,鬼鬼祟祟地上車,“喂”了一聲,“你幹嘛呢?”
徐成陽和周傾許久沒見,彼此都變化了許多,“你瘦了挺多,聽你弟說你最近失戀了?”
這人一旦不攢好感了,說話可真不客氣,周傾也不客氣地說道:“你看著倒是壯了很多。”
“沒辦法,工作太忙,只能見縫插針地鍛煉。”
周傾準備進門了,徐成陽又說:“我剛剛是開玩笑的,但是看你狀態真不怎麼好,要不要今天一起出去逛逛?”
周傾思考了兩秒,點頭。
路上,周傾忍不住八卦地問徐成陽,“你和你前女友複合了嗎?”
徐成陽搖搖頭。
“沒有,還是不想說?”
“我是想先判斷一下,你想找找同理心還是純粹找:“我總不能把自己放餐盤上供你逗樂吧?”
周傾已經知道答案了,“看來故事還是悲劇結尾。”
“在很多故事裡,其實分開算是he。”徐成陽又說,“在一起,或者分開,都是為了成為更好的生活。”
周傾笑笑,“好文藝的道理噢。”
徐成陽說:“這也不文藝,很好判斷。看你想要哪樣,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感受,與形式無關。”
周傾把徐成陽的話聽進去了,放在心裡琢磨。她和這兩人在郊外釣魚,曬得眼睛睜不開,快傍晚回城,她拜託徐成陽送周源回家,自己要去另外一個地方。
臨下車的時候,她說:“我是個俗氣的人,在我世界裡像闔家團圓,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樣的結尾,才配得上he,否則都是自欺欺人。”
徐成陽說:“看得出來你是個強求圓滿的人,這也算一種結果。”
周傾打車去了梁淙家,在小區門口下車,往他所在的樓號走,空蕩蕩的電梯間,她的每一道呼吸都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