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是一家人,血濃於水,也是利益共同體,一個人的確脫離不了他的家庭關系。
周傾在心裡想起了梁淙,他和她不是。
她現在正在跟他談戀愛,也要和他家公司打官司了,他知道會怎麼樣呢?
下午周與行來了廠裡,周傾和他開完會,拒絕了他的晚飯邀請。等周與行走後,她坐在會議室裡看了會兒手機。
梁淙上午也約她吃飯,但是時間不確定,她考慮要不要打給他。
但中途被一個電話打斷了,就很難一鼓作氣,到下班她直接回了家。
運動,洗澡,吃飯,最後躺到床上享受這充實,但清心寡慾的一天。
梁淙坐在辦公室裡,再次看了手機裡的監控。
周傾走的時候是四點,天都沒有亮。
她的手機一直在客廳充電,既不是鬧鐘響了,也不是有來電,只是她自己主觀想走就突然走了。
他早上起來,摸到床旁邊是涼的,監控他看了好幾遍。
梁淙很清楚很多事並不會回歸原位,這是天然的立場問題,維系他們關系的也不再只有一根感情的紐帶。
梁淙很清楚這些,周傾做一切事都有她的合理性。
但他不喜歡她這樣,心中突然憤怒。
樓下門鈴響的時候,周傾正在樓上敷面膜,她晚上一個人無聊,找了部搞笑電影打發時間,笑得前仰後合,面膜紙差點掉在地上。
她摁了暫停,急匆匆跑下樓給開門。
梁淙身上裹挾著外面的涼意,衣服和露出來的面板都是冰冷的,他的膚色偏白,濃鬱的眉眼沒有什麼表情。
“你怎麼來啦?”周傾驚訝地問。
梁淙沒說話,越過她去廚房洗了手,抽了張紙擦幹。
周傾關上了門,探腦袋的時候,面膜上的水順著下巴往下滴,落到了她的胸口。
“這個東西幾分鐘了,能撕掉嗎?”他看濕噠噠的一層貼在她臉上像面具,她的臉藏在後面,同樣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沒等周傾回答,他用幹淨的手揩掉了她胸口的水滴,手指沿著面膜邊沿,勾弄了下她的下頜。
那根手指很涼,好像穿破胸膛,攪弄到了內髒。
“這有什麼不能的?”就是一張太貴了她有點可惜,但還是“啪”一聲揭開了,“幹什麼呀?”
“親起來不方便。”他說。
周傾挑眉,笑道:“你來找我是接吻的?”
“來找你說事。”他的語氣十分正經,但手裡的動作沒停,沿著滑膩的面板往上捋了捋,但是太黏了,他皺眉打住,轉向了脖頸。
“你早上四點就走了,有什麼事嗎?”
周傾沒想到他這麼直接地問出來,但是她也不知道能說什麼,“這有什麼值得專門問的嗎?”
的確不值得拿出來說,但是,“我不喜歡你這樣。”梁淙的手繼續在她脖子上捋著,摸到跳動的脈搏。
周傾覺得有點兒窒息了,因為他的手指在收緊力道,他在掐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