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禹善不太懂。
“喜歡也分好幾種,人家怎麼知道你是見色起意的喜歡,還是非她不可的喜歡?你得跟人姑娘表示清楚,主動一點!該說的話就好好說,該做的也別落下,別跟冉欣他爸一樣,木頭疙瘩一個!”
小擺渡車開過來,眾人上車,行過一段磚石路,在主樓附近停下。
人聲嘈雜,成禹善不愛交際,淺嘗輒止後獨自來到露臺,眺望草坪和遠山。
草地綠的發亮,鐘易酩和楊冉欣的狗在玩飛盤。
“發什麼呆?”
楊冉欣推開門,有音樂從室內流出,清涼的調子在成禹善耳畔短暫停留之後,伴隨楊冉欣關門的動作消失。
成禹善看著她,“謝謝你。”
楊冉欣:“謝我什麼?”
“饒我一命。”
“……”楊冉欣不為所動,“你怎麼也開始說騷話了,跟鐘易酩學的?”
“可能吧。”
“我認真的,”楊冉欣眯了眯眼,“那個許玟庭,還蠻有意思的,把握住。”
“她不是把你氣哭了麼?”
“觀念沖突嘛,很正常,而且我後來一考慮,她說的也挺在理。我活這麼多年,除了我姐,還沒人敢對我吆五喝六的,她是第一個。”
從前的事,一樁樁,一件件,悉數躍入成禹善腦海,他眉眼一彎,兀自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成禹善臉色定了定,“沒什麼,想起一些事。”
“你不會真墜入愛河了吧?不過話說回來,人的感情很玄乎的,有時候愛上一個人,一瞬間的事兒。”
一瞬間。
成禹善在哪個瞬間落入愛河的不知道,回過神來已經溺水了。
“對了,”楊冉欣摸出手機,轉發了一條訊息給成禹善。
他手機震動一下,“你發的?”
“對,許玟庭航班號。”
“什麼?”
“她今天去美國啊。”
成禹善用表情發出質疑。
在他的逼問下,方悅溪坦白了許玟庭的出發日期,明明是三天後。
成禹善拇指輕點螢幕,看到一串數字和英文符號。
最前端的出發日期,是今天。
“四個小時之後?”
楊冉欣看了眼腕錶,“你現在去還來得及,開車了嗎?”
“沒有,司機已經回去了。”
楊冉欣開啟手包,摸出車鑰匙,很大方地遞出去,“鐘易酩的,拿去開,他早晨剛加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