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壓低聲音,對老金說:“跟你說,那家女人怪可憐的。他老婆和娘,全是拐來的!他親娘早就沒了,是個傻子,被他踹河裡淹死的,可狠!”
老金疲憊又無奈,繼續打聽:“那,這家男人他老婆呢?”
“哎呀,可憐哦,她老婆是大老遠拐來的,剛來的時候她說話俺都聽不懂。不過她長得俊!真好看!就是可惜啊,生生吊死咯。唉,不過也好,死了就不用受罪了!攤上這麼家人,活著才累呢!就是可憐那閨女,一年 365 天,那臉,沒一天是好看的。”
成禹善脫口而出:“什麼意思?”
“被打的呀!”
“……”
老金看得出,成禹善是真生氣了。
要是許玟庭親爹的屍體還在,他估計能拉出來當街鞭屍,再大卸八塊。
老金塞了些錢給婦人,跟成禹善回到車上。
車門一關 ,老金不知為何萌生出不祥的預感。很快,成禹善的手落在他座椅靠背上。
“下去。”
老金一哆嗦,望著後視鏡裡的成禹善,“啊?”
“去打聽打聽,許玟庭的母親被埋在什麼地方。”
十分鐘後,老金繞了兩個衚衕,敲了五家的門,受了三次冷眼,終於回到車上。
成禹善放下手機,面無表情,“怎麼說?”
“沒人知道。都說是許小姐兩個舅舅去埋的,天黑之後扛著,不知道去哪兒給埋了。”
成禹善記起兩張男人的臉。
“上次那兩個?”
“八成是了。”
“好,我知道了。”
老金認命般嘆氣,“現在,去機場?”
成禹善望向窗外,嗯了一聲。
鬆手剎之間,老金習慣性掃了眼後視鏡,看見剛才的貓咪正朝這邊跑來。
“成總,我開下門,剛才的貓又來了。”
成禹善也看見了小貓,平和地說:“貓糧都拿去給它。”
老金推開門,拿著貓糧下車,然而貓咪略過他,用前爪去撓成禹善那邊的車門。
老金忽然看到,它嘴裡叼著一隻沒睜眼的小貓。
成禹善開了門,垂眼。
貓媽媽奮力仰著頭,用水汪汪的眼神注視著他。
“你要把寶寶送給我?”
成禹善說話的同時俯身,張開手掌去接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