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禹善的手反扣著,外人都看不見照片的模樣。
專用電梯門一開,老金鞠躬示意,“您來了。”
成禹善舉步走進轎廂,照片正面朝上遞給老金,“差不多也到時候了,去查查,照片上的人現在在哪,做什麼。”
老金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沉默著點了點頭。
成禹善沒再多加考慮,就當平時發任務,給老金說過就算成了一半,等著拿結果就行。
反正那個小孩不是許玟庭。
回到辦公室,成禹善脫掉外套,隨手掛上衣架,他邊開袖釦邊轉身,意外發現老金就在三米開外站著。
老金存在感很低,走路又安靜,著實把成禹善嚇了一嚇。
“還有別的事嗎?”
老金懂得避嫌,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心裡一把尺量得清清楚楚。他能在這站著等,就說明有事要談。
“成總,”老金把相框工工整整擺到桌上,“這張照片,您拿出來看過嗎?”
“你是說,把相框開啟?”
“是。”
“那倒沒有。怎麼?”
“您開啟看看,就知道了。”
成禹善坐定,手順帶著去擺弄相框,很自然地說:“該不會有什麼機關吧?”
老金沉默不語,眯眼注視成禹善手上的動作。
年歲已久,卡扣有點難拆,成禹善費了點功夫才卸下背面擋板。
“這個相框,我從來沒開啟過,應——”
成禹善喉嚨一緊,安靜了。
隨著時間流逝,他的表情一點一點凝固。
窗外豔陽高照,天氣預報說今天會是開年以來最熱的一天。
辦公室裡冷氣很足,成禹善後背拂過一陣涼意,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一個字說不出。
命運,真是愛搞惡作劇的家夥。
照片正面朝下扣在桌上,擋板還在成禹善手裡。
相紙背面是白色,用黑色水筆寫了一串字母:
xu en ting
字跡幼稚,但無比端正,拼音之間還留有間隔。
7 歲的許玟庭還不會寫漢字,只能用拼音。後來,她會寫的字越來越多,每隔半年就寫封信給老師,讓她寄給姜佑然。
可惜姜佑然去世了,老師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