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所言不虛,在上車點,隊伍滿滿當當排成蛇形,許玟庭前方立了一塊小藍牌:
您所在的位置距離上車點預計等候 30 分鐘
“我沒說錯吧?”
成智聖伸手朝牌子彈了一下,許玟庭抬頭,冷冷問:“你車在哪?”
低調的黑色大眾在快速路上疾馳,它出廠那天一定沒想到,在有生之年能被開成一輛超跑。
車很快停在趙娟怡家門口,院裡沒人,很靜,被大姐煙頭燒黑的枯草還在角落放著。
許玟庭上去拍門,聲音不大,“阿姨!是我!”
成智聖在車裡坐著,透過擋風玻璃觀察許玟庭的一舉一動。
過了好久都沒人開門,他看到許玟庭把包一扔,攀著門往上爬。
擅闖民宅啊。
欄杆頂端被削成尖,稍有不慎就是一則恐怖故事。成智聖胸口悶了好久,終於下車,等他跑到門口,身手矯捷的許玟庭已經翻身進院子了。
完全是非人的身手。
“阿姨!叔叔!”許玟庭先是拍門,然後拍窗,拍到掌心都紅了也沒人來應。
“阿姨!開門啊!”
此時鄰居騎著電動車買菜回來,成智聖上去問,“大姨,打聽一下,這家人幹嘛的?”
大姨鼻子一皺,“女的沒工作,男的,不知道幹啥。倆人成天吵架,前天二樓玻璃都砸爛了,唉,攤上這種父母,孩子真是倒血黴了。”
大姨說話帶口音,但不妨礙理解,成智聖喉嚨一緊,整個人的氣壓瞬間低了幾度。
這個時候,趙娟怡家門開了,開得又急又猛。
“別拍了!”
許玟庭被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到,後退兩步。
眼前的女人鼻青臉腫,嘴角掛著新結的血痂,說話還漏風,不仔細看,認不出是趙娟怡。
“阿姨,你——”
“如果還是上次的事,回去!”
“不行!”許玟庭來時就下定決心,不說服她做屍檢絕不回 a 市。
“思思的屍檢必須做!她是非自然死亡!是被人逼死的!”
“不要說了!”
趙娟怡吼完捂著胸口,強忍劇痛。
“叔叔在嗎?我能不能跟他談談!”
“他不在,不會回來了!你給我滾出去!”
趙娟怡大力推人,頗有要打架的跡象,“出去!”
成智聖一個橫步插過去,擋在許玟庭前面,“別推她!”
趙娟怡的臉漲紅了些,合著淤青,顯得分外駭人,她食指繃得直直的,“我不光要推!我要打!你!你要是再來我家,我就——”
“咕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