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話。
“你有沒有想過,死者可能是非自然死亡?”
“不可能啊。她是自己跳樓的,所有人都看見了,這就是自殺。”
假話。
成禹善在極短時間內理清思路,走向方悅溪。
方悅溪下意識後退兩步拉開距離,眼睛迅速眨動,身子兩側的手攥了攥又張開,一副很難放鬆的樣子。
所有的小動作都是在瞬間完成的,最後,她還跟喬震勳交換了一個眼神。
“方經理,你覺得呢?”
方悅溪嚥了口唾沫,沒來得及回答,成禹善手機響了。
落地窗明亮,甚至能反射出室內任務的面部表情。
成禹善特地背過身去,面對窗外接電話。片刻之後,他對電話那邊的人說了聲好。
透過玻璃反射,他看見喬震勳斜著身子,動作偷偷摸摸。
“那就先這樣。”
成禹善掛掉電話,面色平靜地轉過身來,眼神在喬震勳和方悅溪之間走了一個來回。
喬震勳乖的像條狗,點頭哈腰,“成總,您還要叫誰,我幫您去找人!”
“不必了。”
成禹善看了眼時間,舉步朝門口走去。
喬震勳是老油條了,用懷柔手段不太可能,必須來硬的。
傍晚,阿蘭正要出外勤,發現錄音筆落家裡了,只得開車回去拿。
天陰著,有雨下不來,空氣又潮又悶。
阿蘭從地下停車場進了電梯,隱約聞到煙味。她鼻子皺了皺,抬手遮住口鼻。電梯有監控,一旦發現抽煙會報警並罰款,小區居民沒空冒這個險。
她很快就知道煙味哪來的了。
電梯門開啟,有個瘦高的男人在家門口站著。
餅子聽到動靜,倉促轉身,“許玟庭住這兒?”
餅子鬍子拉碴,穿得也不體面,阿蘭以為是個找麻煩的,語氣很冷。
“她出差了。”
“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阿蘭走到門前,打算輸密碼,餘光瞥見男人呆呆站著。她轉身,很不滿地說:“還有別的事?”
“有,我要找許玟庭。”
“我說了,她在外地。有急事打電話好了。”
“不能打電話,有竊聽。”
阿蘭腦中的某根弦震了一下,“竊聽?”
“對,對……”
餅子低頭,眼神胡亂瞟了一陣,“那,我走了,明天再來。”
直到三分鐘之後,阿蘭才反應過來這男人是誰。
前段時間,許玟庭給她看了樂隊組建時候的照片,四人素顏,穿得破破爛爛。許玟庭指著右邊的男人說:“思思的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