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電梯門開啟,以思思為首的三人低調亮相。
思思聲音很嗲,“阿川哥哥好。”
許玟庭:“……”
“我問你們,”阿川站著抖腳,“情況,都跟她說過了吧?”
小果:“都說了,她答應了。”
許玟庭:“我答應什麼了?”
餅子:“樂隊以三人形式活動,你單方面退出,不解約。”
說什麼驚天動地的屁話呢?
許玟庭正要質問,思思伸出小手,拽拽她的袖子,“玟庭姐姐,我知道你不甘心,但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就當為樂隊著想,別添亂了。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你說是不是?”
是你個頭。
思思是許玟庭親手帶出來的,從輟學高中生到如今的樂隊主唱,她給思思當老師,現在又當墊腳石。
見許玟庭氣得沒話說,思思又去安慰阿川,讓他別生許玟庭的氣。
三年前,許玟庭從醉鬼老男人手裡救出思思,帶她去醫院,留她住在自己的小破屋。
思思睡床她睡地,飯菜平分,衣服也幫她洗。為了讓思思念完高中,許玟庭把攢下的仨瓜倆棗都給她交學費。思思高中畢業,烤了個吊車尾本科,沒錢去上,就跟許玟庭拜師學藝,組樂隊,做兼職。
終於,峰迴路轉,柳暗花明,經過無數次碰壁,兩人爭取到演出機會。一個月後,兩人在 ive house 認識了小果,小果介紹了餅子,前前後後過了半年,擁有主唱、吉他、貝司、鼓手的四人樂隊終於成型。
期間,思思的賭鬼弟弟上門要錢,還是許玟庭打發走的。
現在呢,許玟庭還真是有點“受寵若驚”。
阿川還在抖腿,“許玟庭,公司沒算你違約已經夠地道了!”
小果的手機響了,他走到一邊接電話,末了轉頭過來說:“那我們先走了,今晚還有一場。”
阿川:“去吧,別忘了跟主辦方談談那個。”
“阿川哥哥再見,玟庭姐姐再見~”
思思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許玟庭陣陣反胃。
原來不是解散,是背叛。
壞思思!白眼狼!小果餅子沒心腸!
但真的是這樣嗎?
無數念頭在許玟庭腦海橫沖直撞,合著空氣裡的灰塵一起,浮浮沉沉。
許玟庭定了定神,放低聲音,“當初說的是解散,現在成了我單方面退出。”
“對啊,解散,然後以三人形式重組,沒錯。”
“我要回樂隊。”
阿川咂咂嘴,“你怎麼聽不懂人話呢?你現在已經不是 sock 的人了!公司沒義務跟你履行合同!不讓你賠違約金是看你窮,大發慈悲給你條後路!”
雞同鴨講。
“呦,同事。”
不可一世的、賤兮兮的聲音,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空氣香到刺鼻,許玟庭下意識半掩著鼻子。成智聖就像在香水缸裡浸過,燻人。
成智聖穿著皮夾克,牛仔褲,頭發齊耳長,黑色耳釘在發絲間若隱若現。他身後跟了三個助理,兩女一男,分別負責背吉他,端咖啡,拉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