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家燒烤店,許玟庭點了一把烤脆骨,加了份鍋包肉、幹炒牛河、揚州炒飯。
鞏藝娜感慨說:“太奢侈了吧!你真跟那個富二代好上了?”
“什麼富二代?”
鞏藝娜嘖了一下,“坐邁巴赫那個。”
許玟庭愣了愣,“什麼是邁巴赫?”
“……”
鞏藝娜拆了兩雙一次性筷子,說:“就是那天晚上請咱吃飯那男的。”
許玟庭拖著尾音啊了一聲,“他是老闆,你現實一點。”
“哦,那你哪來的錢?”
“有新工作了,當翻譯。”
鞏藝娜喝著啤酒,突然就笑了,“月薪有三千嗎?”
“幹嘛瞧不起人?我們英專生也是有尊嚴的!”許玟庭心情很好,“公司包住宿的,明天下班就去看房!”
“什麼時候搬家?我幫你。”
“不用。我東西少,一趟就搬走了。”
鞏藝娜扒拉一口炒飯,“那你樂隊怎麼辦?就這樣?”
許玟庭的動作頓了一下,“就這樣吧。”
“放棄了?”
隔著簾子,後廚的白汽裹著飯菜香往店裡冒,許玟庭垂眼,盯著吃出來的簽子,“都解散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行啊,走一步算一步吧……”
提起樂隊,無意間勾起許多傷感的回憶。
隔壁桌恰好是四個朋克裝束的年輕人,看她們推杯換盞,許玟庭摸起筷子,心情漸漸沉重起來。
秋日的陽光大大方方灑落,兩個晴天過後,到了搬家的日子。
為了能在天黑之前搬走,許玟庭申請提前一小時下班,回房間整理行頭。
她東西不多,先把能證明成智聖抄襲的資料放進隨身挎包,然後把剩餘東西塞進蛇皮袋。
沒錯,是蛇皮袋而不是行李箱,因為她買不起。
許玟庭給中介打了電話,又拍了影片發過去,因為中介在忙,遲遲沒有回複,許玟庭愣是吃著便利店買的包子,在房間耗到六點。
最後的夕陽消失在地平線,中介大姐總算回了段語音:
“那就這樣,你把小區鑰匙放桌上,直接走就行,我明天驗了房再退你錢。”
下一秒,許玟庭手機一揣,關了臥室門,和鼠窩般的客廳廚房說拜拜。
她左肩一個蛇皮袋,右肩一個蛇皮袋,不出意外在大門卡住了。
門開了條縫,她很有耐心地卸下袋子,打算一個一個拎出去,對門情侶回來了。
倆人紅著臉,左搖右擺,酒氣熏天。
許玟庭讓開地方讓倆人進,“天剛黑,怎麼喝成這樣了?”
“我,&+¥……¥”
室友拉著她男友,嘴裡嘰裡咕嚕,許玟庭一個字沒聽清。
正當許玟庭猜倆這酒蒙子會不會吐的時候,只聽得突如其來的幹嘔,空氣瞬間變得惡臭。
顏色不明的異物流淌在她的行李上……
許玟庭咬緊後槽牙,真想把這倆貨放商場秒殺了。
成禹善打電話只是手滑。
他想給許玟庭的手機號改個備注,改著改著,鬼使神差就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