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就先表演個握手來哄哄我吧
「早知道有五險一金的安穩工作,也會帶來安穩的破防時間,我當年還不如和那個要跟我合作的漂亮姐姐一起去創業,萬一就真站在了風口上呢。」 上次同學聚會時,程曉嵐的話重新回蕩在了腦海裡,阮夢驟然意識到: 「她提到過的那個『漂亮姐姐』,就是眼前的陳楚一。」 可是也不對啊,如果陳楚一和程曉嵐提過「合作創業」,那他們倆應該見過面的,至少有過聯系才對。但現在看來,顯然都是沒有的。 所以,這個變化,又是為什麼會發生呢? 返回興城的高鐵上,阮夢一直在思索潛藏其中的因果聯系,想著想著,便不小心睡了過去。 “誰跳樓啊!” 從菜市場歸來的周奶奶一抬頭,突然炸開了嗓門。 在一連串的尖叫聲中,阮夢猛得睜開了眼,從床上彈起的瞬間,正在墜落的影子在窗簾上一閃而過。接下來便是「嘭」得一聲響,有什麼砸落在一樓院子塑膠頂棚上。 巨大的震驚之下,人的第一反應是從身體到腦子全部徹底僵掉的,下一秒阮夢才赤著腳撲到了窗邊,扯開窗簾急急朝下看去。 入目的先是隻剩了半邊卡通圖案的粉色床單,在它的覆蓋與纏繞之下,一時很難看清其中被包裹的人究竟是誰。可是,微微露在外的淺藍色帆布鞋卻又是阮夢熟悉無比的那雙。 從雨棚被砸的凹陷處,細細密密的裂聲還在向外擴散,阮夢想要大喊「救命」,喉嚨卻瞬間緊縮到完全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的地步…… “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要跳樓!” 程曉嵐舉著中間三根手指頭,皺著臉悄聲解釋道: “真的都是因為周奶奶那一聲喊,突然好幾個人過來圍觀,我一緊張身體就不受控制了,吊在半空來回晃悠了幾下,導致床單被扯斷了,這才不小心摔下來的。” 見阮夢雙眼紅腫著,但好歹終於肯看向自己,程曉嵐再接再厲道: “再說了,哪個跳樓會先從三樓視窗翻出來,好不容易辛辛苦苦爬到了二樓,然後跳到一樓院子的天棚上去啊?這直線距離都超不過兩米吧。那不是要自殺,明顯是要自殘啊。 “夢夢你瞭解我的,我這麼怕疼的人,眼下這些子擦傷、扭傷都…
「早知道有五險一金的安穩工作,也會帶來安穩的破防時間,我當年還不如和那個要跟我合作的漂亮姐姐一起去創業,萬一就真站在了風口上呢。」
上次同學聚會時,程曉嵐的話重新回蕩在了腦海裡,阮夢驟然意識到:
「她提到過的那個『漂亮姐姐』,就是眼前的陳楚一。」
可是也不對啊,如果陳楚一和程曉嵐提過「合作創業」,那他們倆應該見過面的,至少有過聯系才對。但現在看來,顯然都是沒有的。
所以,這個變化,又是為什麼會發生呢?
返回興城的高鐵上,阮夢一直在思索潛藏其中的因果聯系,想著想著,便不小心睡了過去。
“誰跳樓啊!”
從菜市場歸來的周奶奶一抬頭,突然炸開了嗓門。
在一連串的尖叫聲中,阮夢猛得睜開了眼,從床上彈起的瞬間,正在墜落的影子在窗簾上一閃而過。接下來便是「嘭」得一聲響,有什麼砸落在一樓院子塑膠頂棚上。
巨大的震驚之下,人的第一反應是從身體到腦子全部徹底僵掉的,下一秒阮夢才赤著腳撲到了窗邊,扯開窗簾急急朝下看去。
入目的先是隻剩了半邊卡通圖案的粉色床單,在它的覆蓋與纏繞之下,一時很難看清其中被包裹的人究竟是誰。可是,微微露在外的淺藍色帆布鞋卻又是阮夢熟悉無比的那雙。
從雨棚被砸的凹陷處,細細密密的裂聲還在向外擴散,阮夢想要大喊「救命」,喉嚨卻瞬間緊縮到完全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的地步……
“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要跳樓!”
程曉嵐舉著中間三根手指頭,皺著臉悄聲解釋道:
“真的都是因為周奶奶那一聲喊,突然好幾個人過來圍觀,我一緊張身體就不受控制了,吊在半空來回晃悠了幾下,導致床單被扯斷了,這才不小心摔下來的。”
見阮夢雙眼紅腫著,但好歹終於肯看向自己,程曉嵐再接再厲道:
“再說了,哪個跳樓會先從三樓視窗翻出來,好不容易辛辛苦苦爬到了二樓,然後跳到一樓院子的天棚上去啊?這直線距離都超不過兩米吧。那不是要自殺,明顯是要自殘啊。
“夢夢你瞭解我的,我這麼怕疼的人,眼下這些子擦傷、扭傷都夠我受的了,怎麼可能忍得住自殘那種級別的折磨啊?”
阮夢擦掉面上的不停滾落的淚,哽咽著問:
“那你到底在做什麼?”
“唉,還不是我爸媽!說什麼以後好找工作,竟然擅自去學校把我的志願改成了「會計」。”
程曉嵐大大翻了個白眼,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就我這對數學的「熱愛」程度,怕沒等到找工作,就已經在中道崩殂了。所以,我是想趁著他們不在,偷偷跑去學校再改回來的。 ”
在決定「鋌而走險」之前,為了給自己爭取,這兩天程曉嵐已經嘗試過各種辦法不止一次,或好言好語,或大吵大鬧,卻始終毫無用處。不對,也許還是有點作用的。畢竟今天一早,程曉嵐發現自己的手機不見了,家裡沒了網,而且,她還直接被去上班的父母反鎖在了家裡。
於是,在想起了某個錯誤示範的電視劇後,已然被逼到絕境卻還是不願意放棄反抗的程曉嵐終於萌生了從窗戶翻出去的念頭。
“我想著,體力再不濟,我房間樓下不就是你的臥室,爬一層而已,應該挺簡單的啊。誰知道……”
有些事情的困難程度,單靠影視美化,以及貧瘠的「我以為」,是根本預料不到的。
萬幸沒受什麼大傷。
耳邊是程曉嵐「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的低喃,阮夢一時心疼,一時無語,想要罵她腦子去了哪兒,又想沖到診室外面和程媽狠狠理論,但好歹心間吊了一路的大石頭總算是緩緩放下來。可也是在這個瞬間,阮夢竟又一次忍不住,任由淚水肆意傾瀉而出。她當即抬手捂住臉,額頭抵住程曉嵐的肩膀,悶聲哭了起來。
終於,隨著眼淚的流出,混沌的大腦開始緩緩恢複了清醒,阮夢總算從一個早晨裡接受到的各種雜亂資訊裡,抓住了「改志願」這三個字,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