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要不要試點刺激的
一夜纏綿繾綣,阮夢張開眼睛時,餘意尚還睡著。 本想立刻坐起,可她見他的唇角似乎正壓出絲絲的笑意,像是在做什麼美夢似的,忽而就有點不忍心破壞。想著反正餘意還沒醒,就再稍稍等等吧,阮夢便又一動不動地在他懷中窩了一會兒。 很神奇,餘意的體溫好像比任何安定與鎮靜的藥物都能緩解她的失眠與焦慮,窩著窩著,阮夢只覺睏意捲土重來,但從未完全合攏的遮光窗簾的縫隙裡鑽進來的強光又在反複提醒她,天色恐怕早已大亮,氤氳滿室的愛意終是在漸漸恢複理智中蒸騰、消散。 想要從淩亂的床上支撐著坐起,阮夢才剛一動,搭在腰間的手便下意識收緊,又將她拽了回去。餘意起床後的前三分鐘會比平時呆得不止一星半點,迷迷茫茫地半睜開眼,他的腦子先是宕機了幾秒,才打著哈欠順便抬腿又將阮夢朝身前夾了夾。 下巴抵住她的發頂,喉結滾動發出含混而微啞的聲音,餘意重新闔目,喃喃問道: “餓了?” 這樣熟悉又陌生的一幕再次發生,阮夢忽而有點發愣,張口半天也沒能接上話。好在餘意也沒真要等她的回答,人又清醒了點,他便撐起身子,一邊半壓著她展臂去夠另一側床邊櫃上的手機,一邊含糊問說: “幾點了現在?冰箱裡沒什麼東西,要不然叫個早餐吃?” “你自己吃吧,我要走了。” 和他迷迷糊糊的語氣截然不同,阮夢的聲音冷靜中泛著急於撇清幹系的冰涼。但此刻的餘意根本半點沒察覺不對,更一絲一毫沒有多想,甚至他連今天是週六都忘得幹淨,只以為她著急回江城是學校還有工作,應了一聲「嗯」,雖不情不願,卻也還算迅速地翻身坐了起來。 直到此時,餘意甚至都還在考慮是要趁阮夢洗漱時迅速跑去買個早餐,或者等一會兒送她回去的路上再看著吃點。換而言之,餘意是怎麼也沒能料到,自己會成為被阮夢「提了褲子不認人」的那個。 “什麼意思?” 餘意攏起眉間,明明完全聽懂了阮夢的意思,但實在太過詫異,便還是追問出了口。阮夢竭力扮演著無所謂,答說: “就你理解的那個意思啊,成年男女,各取所需。” 饒…
一夜纏綿繾綣,阮夢張開眼睛時,餘意尚還睡著。
本想立刻坐起,可她見他的唇角似乎正壓出絲絲的笑意,像是在做什麼美夢似的,忽而就有點不忍心破壞。想著反正餘意還沒醒,就再稍稍等等吧,阮夢便又一動不動地在他懷中窩了一會兒。
很神奇,餘意的體溫好像比任何安定與鎮靜的藥物都能緩解她的失眠與焦慮,窩著窩著,阮夢只覺睏意捲土重來,但從未完全合攏的遮光窗簾的縫隙裡鑽進來的強光又在反複提醒她,天色恐怕早已大亮,氤氳滿室的愛意終是在漸漸恢複理智中蒸騰、消散。
想要從淩亂的床上支撐著坐起,阮夢才剛一動,搭在腰間的手便下意識收緊,又將她拽了回去。餘意起床後的前三分鐘會比平時呆得不止一星半點,迷迷茫茫地半睜開眼,他的腦子先是宕機了幾秒,才打著哈欠順便抬腿又將阮夢朝身前夾了夾。
下巴抵住她的發頂,喉結滾動發出含混而微啞的聲音,餘意重新闔目,喃喃問道:
“餓了?”
這樣熟悉又陌生的一幕再次發生,阮夢忽而有點發愣,張口半天也沒能接上話。好在餘意也沒真要等她的回答,人又清醒了點,他便撐起身子,一邊半壓著她展臂去夠另一側床邊櫃上的手機,一邊含糊問說:
“幾點了現在?冰箱裡沒什麼東西,要不然叫個早餐吃?”
“你自己吃吧,我要走了。”
和他迷迷糊糊的語氣截然不同,阮夢的聲音冷靜中泛著急於撇清幹系的冰涼。但此刻的餘意根本半點沒察覺不對,更一絲一毫沒有多想,甚至他連今天是週六都忘得幹淨,只以為她著急回江城是學校還有工作,應了一聲「嗯」,雖不情不願,卻也還算迅速地翻身坐了起來。
直到此時,餘意甚至都還在考慮是要趁阮夢洗漱時迅速跑去買個早餐,或者等一會兒送她回去的路上再看著吃點。換而言之,餘意是怎麼也沒能料到,自己會成為被阮夢「提了褲子不認人」的那個。
“什麼意思?”
餘意攏起眉間,明明完全聽懂了阮夢的意思,但實在太過詫異,便還是追問出了口。阮夢竭力扮演著無所謂,答說:
“就你理解的那個意思啊,成年男女,各取所需。”
饒是昨天實在忍不住來找他,是沖動之下的突然決定,可來的路上,她已經想好了事後的所有說辭。但真的到了這一刻,阮夢還是忍不住得發虛。
果然,餘意立刻斂眉挖苦道:
“「各取所需」,還特地跑來興城,你可真夠閑的。”
因為壓中了考題,阮夢小小松了口氣,當即理直氣壯地答說:
“畢竟也算為人師表,要是在江城的那些酒吧,萬一被學生撞見了,不是很尷尬。”
幸好昨天見到餘意前的最後時刻,她英明地沖進便利店買了酒,猛灌了兩罐,又故意灑了一些在身上。當然後來發生的那些,阮夢全程都清醒地不得了,但他又不知道她喝得多少,所以這好歹也算個理由。
於是,阮夢在餘意幾近咬牙切齒的逼視中,雖眼睛下意識地瞟開了,但嘴倒還是挺硬,堅持繼續道:
“酒後亂性嘛,你要是介意的話,我下次找別……”
嘴被狠狠捏住,發出的聲音全都走了調。面對接二連三的荒謬答案,餘意簡直後悔自己多問那一句,此刻更是半個字都懶得聽下去,當即換了個話題:
“我現在去趟超市,你中午想吃什麼?”
餘意第一次下廚,被阮夢誇了「你怎麼這麼厲害」,此後幾年間,廚藝與日俱增。從前只要有空,常常都是他做飯,她搗亂,兩人的口味也愈發相近。
阮夢自然知道餘意這是擺明瞭要把她的話當耳旁風,便又強調道:
“你沒聽懂嗎?我是說……”
“是你沒聽懂!”
餘意強硬打斷,眉宇間添了幾縷不耐煩,又很快刮平,他問:
“和我一起去,或者自己在家玩兒。a 或 b,阮夢,你選哪個?”
餘意的語氣平靜極了,特別是後一句叫她名字的時候,根本聽不出任何喜怒,偏偏他面無表情時自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震懾,阮夢立刻意識到,自己一定不想知道選 c 的後果。她下意識地嚥了一下口水,雖然不情不願,卻還是喃了句:
“b。”
餘意聽後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簡單收拾了下,拿過車鑰匙便獨自出了門。大概是看穿的她想趁機逃跑的小心思,在臨行之前,他又開口交待道:
“我現在沒心情陪你演那些言不由衷、虐來虐去、狗屁不通的破爛電視劇,乖乖待著等我回來,聽到了嗎?”
當下,能屈能伸的阮夢立刻選擇了點頭,可在大門合上的瞬間,她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己明明想了一套萬全的話術應對,卻因為餘意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在不聲不響間便被全然壓制了。不甘心立刻翻湧而起,阮夢大步奔到門邊。
門拉開時,電梯還沒來,餘意聽到聲音,扭頭看了過去,便見阮夢握著門把手,咬牙質問他:
“你剛剛是不是在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