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著急把我趕出去,你想給誰騰空
明明是質問的話,餘意偏偏用了撩撥心絃的語氣說出口。 與料想的一樣,阮夢本就不算太清醒的腦子被他眼中甩出的千八百個鈎子攪得七葷八素,而他故意擺在眼底的那點若隱若現的委屈和不甘,更讓她心間滑過一絲細微的癢意,下意識地便遂了他的心意,喃喃道: “好像也沒什麼要說的。” 話已經講出口後,阮夢才來得及細想,但她倒是覺得自己說得也沒錯。就眼下來看,以她現在和簡照南的關系,除了即將到來的那次考察團接待工作,確實也沒太多可敘的舊吧。 但從餘意的眼底和話裡來看,他顯然是不這麼認為的。這是為什麼呢?難不成她和簡照南在考察團之後會有什麼後續? 心裡小小的撲通了一下,阮夢趕忙回神,繼續又想: 聽餘意的意思,原來自己昨天就和簡照南見過面。那她喝得那麼醉,會跟他有關系嗎?是一起喝的,還是與他分開之後? 種種謎團一時湧上心間,可等阮夢真的想要細究起來,才又猛地意識到,這不過是個夢而已。大概是因為餘意剛剛的「突襲」,這一次,她好像有點太過入戲了。 阮夢是顯而易見的正在走神,鈴聲卻依舊吵鬧不停,餘意終於聽得不耐煩了,便又問: “要接嗎。” 疑問的句式,陳述的語氣。 阮夢當然明白他想要的答案是什麼,只是她卻沒有立刻回答。畢竟簡照南的來電她是肯定要接的,不然她要怎麼從這個夢裡醒過來。可俗話又講,識時務者為俊傑,於是,猶豫幾秒,阮夢偏頭躲開餘意的視線,以盡可能的肯定語氣回答道: “不要。” 「……接這一通」。 阮夢默默在心裡將話補全完整,反正之後簡照南還會打來。 但到底還是怕被餘意看穿,否認之後,她又立刻加大手掌的力度,推著他催促說: “你不是要趕飛機的嗎,再不走是不是要來不及了呀?” 餘意自然發現了她的言不由衷,甚至差點便要將一句「這麼著急趕我走,阮夢,你是想給誰騰空」問出了口。只是想及前塵種種,與眼前爭執,餘意突然不想聽她給的答案。 心中似乎缺了一塊,他選擇順著她推攘的方向徹底退開,表情卻難以控制得更加冷硬…
明明是質問的話,餘意偏偏用了撩撥心絃的語氣說出口。
與料想的一樣,阮夢本就不算太清醒的腦子被他眼中甩出的千八百個鈎子攪得七葷八素,而他故意擺在眼底的那點若隱若現的委屈和不甘,更讓她心間滑過一絲細微的癢意,下意識地便遂了他的心意,喃喃道:
“好像也沒什麼要說的。”
話已經講出口後,阮夢才來得及細想,但她倒是覺得自己說得也沒錯。就眼下來看,以她現在和簡照南的關系,除了即將到來的那次考察團接待工作,確實也沒太多可敘的舊吧。
但從餘意的眼底和話裡來看,他顯然是不這麼認為的。這是為什麼呢?難不成她和簡照南在考察團之後會有什麼後續?
心裡小小的撲通了一下,阮夢趕忙回神,繼續又想:
聽餘意的意思,原來自己昨天就和簡照南見過面。那她喝得那麼醉,會跟他有關系嗎?是一起喝的,還是與他分開之後?
種種謎團一時湧上心間,可等阮夢真的想要細究起來,才又猛地意識到,這不過是個夢而已。大概是因為餘意剛剛的「突襲」,這一次,她好像有點太過入戲了。
阮夢是顯而易見的正在走神,鈴聲卻依舊吵鬧不停,餘意終於聽得不耐煩了,便又問:
“要接嗎。”
疑問的句式,陳述的語氣。
阮夢當然明白他想要的答案是什麼,只是她卻沒有立刻回答。畢竟簡照南的來電她是肯定要接的,不然她要怎麼從這個夢裡醒過來。可俗話又講,識時務者為俊傑,於是,猶豫幾秒,阮夢偏頭躲開餘意的視線,以盡可能的肯定語氣回答道:
“不要。”
「……接這一通」。
阮夢默默在心裡將話補全完整,反正之後簡照南還會打來。
但到底還是怕被餘意看穿,否認之後,她又立刻加大手掌的力度,推著他催促說:
“你不是要趕飛機的嗎,再不走是不是要來不及了呀?”
餘意自然發現了她的言不由衷,甚至差點便要將一句「這麼著急趕我走,阮夢,你是想給誰騰空」問出了口。只是想及前塵種種,與眼前爭執,餘意突然不想聽她給的答案。
心中似乎缺了一塊,他選擇順著她推攘的方向徹底退開,表情卻難以控制得更加冷硬。
可惜自從剛剛那記讓人臉紅心跳的深吻後,阮夢根本沒敢再主動去看一眼餘意的臉,此刻他不說話,她自然沒能發現他情緒不對,還只當自己的提醒奏效了。
於是,剛一脫離餘意的懷抱,阮夢便馬上反身扣住門把手,將大門重新拉開。牙齒磕在下唇上,她盯著他襯衫上的紐扣,胡亂地擺了擺手,低聲近乎自喃:
“餘意,再見。”
話掉出後才發覺灼熱到近乎燙嘴,眼睫快速顫動了幾回,阮夢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燒的更厲害了。
門在背後緩緩合上,隨後清晰的鎖門聲鑽進了耳眼,餘意沒有立刻去按電梯,而是沉默著站了半晌。剛剛那些讓他生疑的細節一一在腦中閃過,可到最後,他卻終是無聲嗤笑了一瞬。
不管阮夢今日的古怪,是因為昨天參加同學聚會而突然「夢回」了學生時代,還是僅僅因為和舊日戀人久別重逢,於是心情大好,他都絕不可能放手。
背倚在門上,餘意抬腳踢了踢旁邊那個輕飄飄的箱子,一面想著這就是清楚他要出差一週,阮夢「精心」為他準備的行李,一面又不受控制地回憶起了昨晚。
彼時,在阮夢他們同學聚會的那個餐廳的洗手間裡,他和簡照南其實已經打過了照面。說實話,他們倆真的沒什麼好聊的,餘意便開門見山,直言道:
“她是已婚,相信以簡醫生的人品,不至於做別人婚姻裡的第三者。”
聞言,簡照南洗手的動作有一瞬的停頓。瞥眼從鏡子裡掃了一眼餘意,他看見了流水下他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收回視線,簡照南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雙手上。職業習慣,對待洗手,他從來是認真的。洗手液漸漸起了泡沫,他細致得搓揉著每一個指縫,直到心間恢複平靜,方慢悠悠地開口陳述道:
“她沒有戴戒指。”
“所以?”
餘意眼中萬道薄冰似利刃,穿越鏡面,悉數反射到他的面上。簡照南仿若未察,仍是一貫的冷靜與溫和。泡沫覆蓋到腕部,他反複揉了五秒,才說:
“這個問題,似乎無需我來回答。更何況……”
冷水再次從手背滑向指尖,砸在瓷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簡照南終於抬眼,回看鏡中的餘意,道:
“我沒記錯的話,趁虛而入過的人,難道不是你?”
簡照南打來的第三通電話響起的時候,阮夢深深吸了口氣,又長長地緩緩地吐了出來。按下接聽鍵的同時,她緊緊閉住雙眼,靜待自己從夢中醒來。
“小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