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色面板的靈橋領袖笑著輕拍摯友肩膀:“只要是你為她做的,她最後總會知道。”
保皇派的最後一個小隊正從戰場撤離。處於隊尾的男子在經過一道暗巷時,佯裝蹲下處理腿傷,頭也不抬向巷口道:
“去稟告北王,不需要我們出手了。”
一片死寂的巷口傳來人聲:
“是。”
血族“引流之變”以自由派壓倒性的勝利宣告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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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橋副首戴維.西科羅留在戰場利用他與非生物對話的能力,檢查從沙克伊體內排出的存核器。不多時,仍然在場的寥寥數人見他從存核器前迅速轉身面對負手立於一旁的辛珀宵,一向喜洋洋的臉上帶著與平素相反,甚至可以稱之為憤怒的情緒。兩人的意識對話進行中,辛珀宵的臉色並無大變,最後甚至在嘴角浮起一絲笑容,那笑容卻像打碎南極冰層,暴卷冰屑襲來的颶風,令在場的每個人頭疼欲裂,只想就此死掉。
“sin!”沐浴在精神風暴中,只有靈橋副首還有餘力喊出一聲。
雖然這個呼喝似乎只是他一貫用來稱呼辛珀宵的,此時卻似功能轉換的開關,所有人的頭痛立時減弱。
“抱歉。”帶著華彩的金屬灰色眼眸暗了暗,隱約浮上一層自責色彩。
發生在靈橋副首在意識裡與靈橋領袖的對話是:
“這裡藏過其洛的核。但是已經不見了。”
“……先不要告訴尚裳。”
英年早逝的前任靈橋領袖。自由王暗淩的摯友。辛珀宵和戴維·西科羅的養子。尚裳的戀人——
阿卡洛斯·其洛。
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幾乎沒有察覺到有異常,一場差點導致世界毀滅的動亂就消隱於無形了。關靜持只有一瞬間看見風起雲湧,其他時間,比如現在,她的生活和絕大多數人絕大多數的時間一樣,雲淡風輕。
楓葉飄黃中她正獨自一人走在校園裡。
季颸和陳界去小花園卿卿我我了。嶽明燁似乎又去找攝政王殿下了。
事後大家還曾討論過暗淩和嶽明燁謎一樣的關系。但關靜持以為,這是很好理解的事情——暗淩根本就是計劃好的,借捕捉者之力,留下自己愛著幽沁淵的部分“否則他的靈魂往哪裡飄不好,非飄到蘇方那裡”——關靜持一腳踏凳,如此論斷),將自己不曾給過她的,以全新的方式,以更純粹的愛出現在她面前。
因為作為嶽明燁的他已什麼都不再記得,除了她。
雖然這個解釋讓所有人搖頭否定,嶽明燁更是莫名就紅了臉。但關靜持依然這樣堅持。反正傳說的解釋權永遠決定在每個自由民眾的心裡。
“關靜持!!”一個聲音遙遙傳來。關靜持結束了神遊,抬頭看見金發朋克正揮著手臂向自己跑過來。
引流之變結束以後,克拉經常會跑到關靜持這裡蹭吃蹭喝,有時還會捎帶幾個朋友,比如他彬彬有禮的藍發友人哈紮裡。為此關靜持不知被多少八婆、花痴人士騷擾威逼,要求她做紅娘牽線聯姻。於是有一次她硬著頭皮問哈紮裡:
“你喜歡什麼樣的人類女生啊?”
“吃相好的。”哈紮裡語音清亮,如同泉水淙淙。依然彬彬有禮。
“……”
得到回答的關靜持卻只能一邊冒冷汗一邊在心中說服自己,一定是我理解錯了我理解錯了。
這次跟在克拉後面的,卻不是哈紮裡。
——地平線上,銀發在風中飄揚。
“老大叱吒風雲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呢,但‘銳銀’一直是血族的傳說。我從小就是聽著老大的故事長大的。在王之前,老大是反貴族的首腦。就因為這個,老大曾經被貴族圍剿而在三百年前受了重傷,掉到人界過。”克拉經常會在給點零食的好處下,被關靜持套出話來。
原來他並不叫斯汀,血族內部多稱呼他“銳銀”。至於斯汀,據說是他某日聽見一個男聲吟唱:ho fragie e are 後,直接給自己改成了那個人類男歌手的名字。
“老大在人界有過豔遇哦。”克拉一口吃掉手裡的榛子餅幹,神秘地附在她耳邊洩露天機。
我還有機會的吧,雖然你可能對那位“豔遇”感情深摯,你們可能有我無法企及的,萬分羨慕的過去。但是,現在是我在你身邊。我的生命很短,我願意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好好愛你一場。
何況,關靜持摸著自己頸間的鏈墜——
我有你給的喚狗哨~
“斯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