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冷靜了幾秒,現在萬萬不能反抗,否則局面會更加亂。他邊走邊想起什麼,回了頭快速向秦新瓊交代。
“新瓊,你馬上回美國找 brion,代替馮栩安準備 ab 股協議。還有,加速給分公司做財産分離,將財務和合規徹底獨立出來。”
秦新瓊忙不疊地向前奔了兩步,連忙點點頭。眼看著遊遠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口。她哆嗦著手拿起了手機,準備給馮栩安打電話。
樓清川一把將她的手按住,“你馬上回美國。這邊我來解決。”
秦新瓊急出了眼淚,“怎麼辦啊,警察說已經有證據了,遊遠不會真的——”
“他有自己的生意,何必賺這下三濫的錢。”他拎起外套往外走,“你抓緊時間走,今晚就走,別耽誤。我去找人打聽一下。”
遊遠正坐在狹窄的審訊室裡。
房間冰冷,幽暗,除了前面有一方透明的玻璃外,他已經徹底和世界隔絕。此刻他不覺得自己是嫌疑人,像是已經被定罪。
警察早已在外面觀察了他許久。看他心理狀態逐漸崩塌,這才推開門走進來。
一名男警察緩緩舉起一張列印的檔案,上面是發出的郵件,內容和 jup刻意拉高股價後在高位出售,導致其他投資者虧損的一種行為大差不差,無非是說自己有內幕訊息,邀請對方參與投資。遊遠覺得可笑,他見得多了,股市每日都會被人操縱,割韭菜的人是該抓,但從不該是他。
“對這份證據你有什麼異議嗎?”
遊遠笑了聲,“郵件不是我發的。”
“那這個郵箱是不是你的?”
他這才低頭看了一眼,郵箱是他的。
他平靜道,“既然有人陷害我,這些事情總要做好吧。”
“我勸你配合一點!”
“警察同志,”他無奈道,“你要是想熬到我認罪,那是不可能的。我沒幹,不可能認。你們要是厲害就出去查一下,我什麼都不知道,傻子一個,跟我這兒死磕沒用。”
一旁做筆錄的警察敲了敲桌子,“我們查過了。登入的 ip 和裝置都是你常用的。”
警察拿起一個黑色的手機。遊遠愣了一秒,這是方煜行發給他的公司手機。他驀然笑了,這方煜行竟沒有他想得那樣窩囊。
遊遠走之前一直在輕聲哄馮栩安,因此她這一覺睡得安穩,一睜眼已經是第二天。床褥冰冷,她發現遊遠好像沒回來過,昨天他好像說要去公司。她給他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接,她開始不安,在房間裡亂轉。
房間的桌上放了遊遠的筆記,上面是他幼稚園兒童一般的字跡,每個字母都很圓,寫著一些和股票相關的英文。上面似乎是幾個計劃,前幾個被劃掉,只能隱隱約約看出痕跡,都是什麼做空,報告之類的字眼。每一條後面都標了日期,似乎他在斟酌合適的時間。
她剛要再仔細讀一下,電話鈴聲就響了。陌生的號碼在螢幕上跳動著,來自美國。她接起,對面傳來陌生的男聲。馮栩安怔愣兩秒,問對方是誰。
“馮總你好,我是秦新瓊的男朋友。你剛才和她聯系過嗎?”
“沒有……有什麼事嗎?我要不給她打個電話?”
“她給我發了航班號,讓我來機場接她。可是航班已經到了兩三個小時了,我也沒看見她人。”
馮栩安詫異道,“她回美國了?”
“對啊,說是公司讓她回來的,辦急事。”
秦新瓊的男朋友聽起來有些焦急,拜託馮栩安聯絡上了一定要告訴他。她遲鈍的腦子終於緩過來了幾分,秦新瓊為什麼會突然回去?
這事情一定和遊遠有關。
她再給遊遠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通。她突然意識到這兩天恐怕有什麼事情發生了。秦新瓊她也聯系不上,最後不抱希望地打了幾次樓清川的電話,終於通了。
馮栩安聲音焦急,忍不住吼道,“你們在幹什麼?”
“安安。你先冷靜一下。”樓清川聽起來十分疲累,“遊遠被警察帶走調查了,理由是經濟犯罪。我現在在路上,託了人問情況,你要一起嗎?”
馮栩安大驚之下呼吸斷了幾秒。冷汗從額頭上沁出兩滴,她腳發軟,慌忙扶著沙發坐下。
“來接我。”她手忙腳亂翻找起衣服,“新瓊又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回美國?”
“遊遠拜託她回去和 brion 一起準備 ab 股協議和境外分公司財産分離。她這會兒應該已經到美國了。”
馮栩安心裡愈發慌張,“她男朋友說沒接到她。”
對面沉默了一秒。
“媽的。”樓清川在對面罵了一聲,“可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