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心態好。情緒極少大開大合,而今似乎放下長久以來針對父親的執念,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山萬丈高江千裡闊的通朗。
陸長友有一點判斷錯了,這段關系並沒有桎梏住他們,反而變成強有力的推動,讓各自都在面朝更廣袤的天際奔跑。
“我爸給聯絡了一個廚師,五月初能開始。”陸河說道,“回頭我把電話給你,你聊聊細節吧。”
“你找的他?”宗念稍稍詫異。
“嗯。他現在的太太做餐飲的,做的很大,這方面人脈多。”
“所以……”宗念忽而想到某次兩人吵架的情景,“是那次我去你家,我說很火爆的家族生意……”
“對。”
她眼眸暗垂,握緊他的手,“你不用……”
陸河是為了她,為了晚風去拜託陸長友,又或者說,拜託的是陸長友以及現任妻子——他心裡最憎惡的、掀翻自己家庭巨浪的兩個人。
“我開個口而已,就能解燃眉之急。”陸河反倒安慰起她,“不算什麼。”
“還有個事。”他說著忽而停下。
宗念便也站定傾聽。
陸河抿抿嘴,“我媽。好像那個盧叔叔說你們要組織看花在找志願者,他想讓我媽也去。”
宗念笑,“你怎麼知道的?”
“他倆打電話,我聽到了。”
“那薛阿姨想來嗎?”
“應該是想,但……”陸河聳聳肩,“覺得名不正言不順吧。”
宗念一下明白他的意思,問道,“你希望薛阿姨來嗎?”
“她去還是不去,其實我無所謂。”陸河摸摸脖子,“怎麼說呢,我就是希望她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就由我出面邀請一下薛阿姨吧。”宗念接收到他的拜託,“名正言順,臺階給的穩穩的。”
陸河聽罷單手勾住她的脖子,像逗小狗那樣撓她下巴,“我真是撿了個聰明蛋。”
“聰明……蛋?”宗念反勾回去,大力壓制住他,“是不是罵人!你有求於我,注意你的態度。”
“好好好,請我智慧與美貌並存的女朋友多多幫忙,我必有重謝。”
“先聊聊怎麼謝的事吧。”
“請你吃飯。”
“誠意不夠。”
“我給你跳個舞怎麼樣?”
“誰要看啊!”
“以……以身相許?”
“走,回家。”
“啊?”
“相許之前,身體檢查。”
“宗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