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有把柄在他手裡?”
宗念並沒有立即回家。 她先去了辦公室,開啟電腦,試圖敲字思緒卻有點亂。於是雙手抱胸,頭枕在椅背上,閉目沉思,腳幾乎是習慣性地、一下一下點地打起節奏。 今日她有很多感受。 老人們的笑,火熱的食堂,敏姨離去的背影,家屬們的感謝。她在這些畫面中提取出一致資訊——大家都在聊昨天的古鎮行,是的,今天每個人都在說,且評價意料之外的好。 那順便搞點什麼出來吧,宗念聽見自己心裡的聲音,一下坐起,媒體、影片、或者……公眾號? 她想把這些東西散播出去,當然有為晚風打口碑的目的,最重要的是為讓更多人知道——其實老去並不可怕,住進養老院也絕非羞恥,是人都會老,那是所有生命必須經歷的階段,而人老,可以找到老的活法。 找媒體要花錢,她沒有這個預算;做影片當下最火,可拍攝剪輯都太耗精力。思來想去,宗念決定開個公眾號,簡單、好起步、維護成本低。她查了一些資料,七七八八記下許多要點,說幹就幹,按照步驟,當下就把開通申請提交出去。 正忙活的上頭時,宗文康打來電話,“回家吃飯。” “你們先吃,我幹大事呢。”宗念瞟一眼時間,已近八點。 “有比吃飯更大的事?”宗文康不知怎的耍起無賴,“反正等你一個,你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開飯。” 宗念無奈,儲存好檔案扣上電腦,關了燈離開辦公室。 然而剛一到家,來開門的卻是陸河。 “什麼路數?”她遲疑著換鞋進門,注意到桌上李記的袋子,這才想起昨晚打賭的事。想著對方專程送趟東西,還挺講究,於是意思著挽留一下,“要走啊?來都來了,一起吃飯唄。” 誰知陸河一本正經回答,“沒想走。”說罷關了門隨她一起進來,還非常嫻熟地去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喝起來。 “爸?”宗念喚一聲,無人應答。於是又去看舉止奇怪的客人,陸河這才放下水,揚手指了指,“在裡面。” 宗念一頭霧水地過去,推開最裡面的房門,“嚯”一聲。 家裡格局為三室一廳,兩個大房間挨著,最裡面這間在獨立一側,面積也最小,滿打滿算十幾平…
宗念並沒有立即回家。
她先去了辦公室,開啟電腦,試圖敲字思緒卻有點亂。於是雙手抱胸,頭枕在椅背上,閉目沉思,腳幾乎是習慣性地、一下一下點地打起節奏。
今日她有很多感受。老人們的笑,火熱的食堂,敏姨離去的背影,家屬們的感謝。她在這些畫面中提取出一致資訊——大家都在聊昨天的古鎮行,是的,今天每個人都在說,且評價意料之外的好。
那順便搞點什麼出來吧,宗念聽見自己心裡的聲音,一下坐起,媒體、影片、或者……公眾號?
她想把這些東西散播出去,當然有為晚風打口碑的目的,最重要的是為讓更多人知道——其實老去並不可怕,住進養老院也絕非羞恥,是人都會老,那是所有生命必須經歷的階段,而人老,可以找到老的活法。
找媒體要花錢,她沒有這個預算;做影片當下最火,可拍攝剪輯都太耗精力。思來想去,宗念決定開個公眾號,簡單、好起步、維護成本低。她查了一些資料,七七八八記下許多要點,說幹就幹,按照步驟,當下就把開通申請提交出去。
正忙活的上頭時,宗文康打來電話,“回家吃飯。”
“你們先吃,我幹大事呢。”宗念瞟一眼時間,已近八點。
“有比吃飯更大的事?”宗文康不知怎的耍起無賴,“反正等你一個,你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開飯。”
宗念無奈,儲存好檔案扣上電腦,關了燈離開辦公室。
然而剛一到家,來開門的卻是陸河。
“什麼路數?”她遲疑著換鞋進門,注意到桌上李記的袋子,這才想起昨晚打賭的事。想著對方專程送趟東西,還挺講究,於是意思著挽留一下,“要走啊?來都來了,一起吃飯唄。”
誰知陸河一本正經回答,“沒想走。”說罷關了門隨她一起進來,還非常嫻熟地去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喝起來。
“爸?”宗念喚一聲,無人應答。於是又去看舉止奇怪的客人,陸河這才放下水,揚手指了指,“在裡面。”
宗念一頭霧水地過去,推開最裡面的房門,“嚯”一聲。
家裡格局為三室一廳,兩個大房間挨著,最裡面這間在獨立一側,面積也最小,滿打滿算十幾平。宗一軒那時住校,又不愛搭理人,這裡便一直他住。而現在,那套鼓被擺在房間正中央,下面鋪了地毯;窗戶都被隔音板封上,除去隔音板,四周牆壁貼滿厚厚的波浪形的吸音棉。此時宗文康正拄著拐,指導宗一軒將吸音棉貼到門縫處。
“這……”宗念總算明白這些人一整天在鼓搗什麼了,第一反應就是問弟弟,“你住哪啊?”
“我明天就返校了,今晚跟爸一起。”宗一軒坐在梯子上,抹把汗,“回頭你們把樓上收拾收拾唄,我上去住。”
這房子有間小閣樓,因樓頂低面積小,朝向又西曬,現在堆放的全是破爛雜物,平時他們很少上去。
宗念心裡不由有些愧疚,當然感動更多。
她的弟弟變成一個懂得照顧他人的男子漢了。
“叔叔我來吧。”陸河這時進來,代替宗文康扶住梯子,仰頭去看上面的人,“用不用換你?”
“不用,齊活。”宗一軒完成最後一道工序,抓著梯子慢慢下來,“咱條件得天獨厚,樓上樓下沒鄰居,這側還靠馬路。剛試了下,問題不大。”
宗念一時百感交集,喃喃一句,“我昨天還想著買啞鼓墊呢。”
“心有靈犀吧。”宗一軒推她坐下,“姐,我們出去聽,你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