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著他的肩膀親吻他，呼吸間是淺淡的薄荷牙膏和須後水的味道，檀木的香氣似有若無地穿插其中，讓她熟悉又貪戀。
他沒有偏頭躲開。
還好，看來不算太嚴重。
她高懸的心髒，稍稍安定了一些。
剛睡醒的嗓音比平時更柔和，說話間不自覺帶點撒嬌的意味，“你和我說說吧，犯錯也得給個罪狀，讓我改過自新。”
孟聿的指腹在她頸間的紅痣上輕輕摩挲，“先吃早餐。”
今天是港式的早點。
每隔幾天，茶餐廳的師傅就會過來，做幾樣她喜歡的餐食。
談知宜對食物的味道不那麼講究，因此沒有覺得在家吃和到店裡有什麼不同，反而因為睡醒就能吃到喜歡的食物，而感覺到愜意。
她吃著黃油菠蘿包，時不時故作不經意地看向餐桌對面的男人。
孟聿習慣在早餐時間看財經新聞或者是期刊。
空氣中彌散著咖啡的香氣，他把咖啡杯放在桌上，杯底接觸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指尖在手機螢幕上滑動著，似乎在翻找什麼。
談知宜百無聊賴地低下頭，卻忽然聽見孟聿的手機發出聲響，似乎正在播放著什麼影片。
“你在拍我嗎？”影片中的人說道。
“沒有。”談知宜聽出另一個人是孟聿。
“我很漂亮的，你想偷拍我也很正常，我理解你。”
談知宜地動作頓了一瞬。
影片裡的女孩聲音甜糯溫軟，有些耳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聽見過。
他從來不刷短影片，也不關心朋友圈，怎麼會突然點開這樣的影片。
她用叉子插起一塊菠蘿包，放進嘴裡，不動聲色地繼續聽。
“你看，我也偷拍過你。”
“嗯，你拍得很好。”
“為什麼我看不清備註上寫的字，我是不是要瞎了？”
談知宜越聽越覺得熟悉，一定是她認識的人。她抿了抿唇，還是沒有說話。
影片繼續，孟聿一貫冷淡的聲音裡，噙了些笑意，“你很困了，睡醒就會好。”
“那你幫我念念這個備註上寫的什麼。”
“在家也要穿全套西裝，服帥役是男人最好的醫美。今天的黑色襯衣很適合他的氣質，不過真空西裝應該會更性感。”
手機影片裡他的嗓音沉緩，語調漫不經心的。
談知宜在聽到“真空西裝”這幾個字時，忽然一時到什麼，猛地抬頭看向孟聿，目光驚惶。
這是她寫在相簿裡的備注。
而影片裡這一道甜膩、萬分熟悉的女聲，來自於她自己。
她把手中的餐叉一丟，繞過餐桌，坐到孟聿腿上，試圖從他的手中搶過手機刪除影片。
他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意圖，長臂一伸，把手機放得遠了些。又箍住她的腰，讓她不得不在原地聽完這一整個影片。
“你不記得了，我陪你一起回憶。”
強迫她回想昨晚的事情，完全是當面處刑。
談知宜別無他法，只能捂著耳朵。從臉頰到脖頸，紅得像是熟透的蕃茄。
某個瞬間，福至心靈，她忽然記起什麼。
“你不是喝多了嗎？”
孟聿不置可否，“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