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望著她的眼睛,深沉的眼眸裡只映著她一個人的身影。
談知宜怔忪著,想好的說辭到了唇邊,又莫名忘記了要說些什麼,只好老實地從被子底下把睡衣露出來一些,承認道:“我頭疼,就找了你的睡衣來。”
“沒有做什麼,就是覺得聞著熟悉的味道,很安心。”她又補充道,“也算是‘阿貝貝’吧。”
把熟悉氣味的東西堆在身邊,像是兔子的築巢行為。
很可愛。
孟聿的嗓音沉沉,“做了什麼也沒關系。”
掌心裡柔軟的臉頰很燙,除了因為發燒升高的體溫,還因為她的羞赧。
“知宜很想我,對不對?”他語氣帶著幾分誘哄。
談知宜完全抵擋不住他這樣的語氣,心跳的速度倏地加快。
她望著他的眼睛,聲音再輕些就要聽不見了,“嗯,很想。”
“我在這,不要抱睡衣了。”孟聿脫了西裝外套,動作輕柔地把她攥著睡衣的手鬆開。
“過來。”
談知宜支起身子,他就把她抱了過來,用被子把人裹了起來。
隔著她的睡衣和他身上的襯衣,她感受到他的體溫,和熟悉的檀木香。
她閉著眼睛,聽著他的心跳。
此刻,他真切地在她身邊。
可能是生病的原因,讓她格外敏感黏人。她忽然問道:“我離不開你了,怎麼辦?”
他隔著被子在她背上輕拍著,回答得很自然:“那就乖乖呆在我身邊。”
談知宜微不可察地頓了頓,而後點點頭,“好。”
因為鼻塞她的嗅覺不太敏感,要湊得很近才能聞到味道。
她在他的懷裡拱了拱,不知道碰到哪裡,她感覺到孟聿又一瞬間的僵硬。
“是那天咬的還沒好嗎?”
她在他懷裡稍微坐直了些,伸手解他襯衣的扣子,想看他肩膀的情況,卻被他攥住了手腕。
談知宜看向孟聿,“怎麼了?”
她皺了皺眉頭,越發擔心起來。
她那天有點沒把握好輕重,之後也沒來得及看他是不是被她咬破了。
談知宜拂開他的手,將他襯衣解開幾顆釦子,看向他的肩前。
下一秒,她愣在了原地。
那個位置上,多了一個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