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敬德有一位正妻和兩房姨太,在這樣的一個“家庭”裡,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答案。
可她還是順著大房的話往下說,“太太有什麼好的主意嗎?”
單從話語意思來說,有幾分譏諷的意思。可她面上又實在太真誠,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竟無可指摘,讓大房母女倆一時語塞。
談敬德不欲在這類話題停留,擰著眉話鋒一轉,“既然回來了,也要出去露露臉。今天晚上有個宴會,你和佳雯一起去。”
談知宜乖巧懂事地點頭說好。
她和孟聿的事情暫時不能談家知道,她也不欲替談家爭好處。
談家的利益橫豎和她沒什麼相關。
談知宜到閣樓找徐若聽。
沒有窗戶的方寸空間顯得逼仄,徐若聽正坐在桌邊看書,桌上的臺燈昏暗,將她的面容映照得恬靜溫柔。
老舊的門拉開發出“吱嘎”的聲響,徐若聽條件反射般抖了抖,而後才轉頭看過來。
見是談知宜,徐若聽面上浮現幾分孱弱的笑意,柔聲喊她“寶寶”。
談知宜俯身抱抱她。
要退開的時候,談知宜忽然看見她衣領遮掩下,一道若隱若現的青紫。大約已經過了好些日子,痕跡減淡,卻依然紮眼。
她的動作頓了頓,很快恢複自然,沒有主動提起這件事。
徐若聽不說,就是不想讓她知道。
談知宜給她帶了幾本書,徐若聽幾乎不用手機,只在偶爾的時候用來給她打電話,大部分時間就是養病休息和看書。
還給她買了一條項鏈。她本來想給她戴上的,想了想還是作罷。
徐若聽翻看著那些書,項鏈只開啟盒子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我不需要的。”
這些年她從來不戴任何首飾。
談知宜笑笑,“怎麼不需要呢,這是孟家買的,不用擔心我買了東西錢不夠用。”
也不算騙徐若聽,她確實是刷孟聿的卡。
“你想去看音樂劇嗎,我帶你去好不好?剛好就可以戴上這條項鏈。”
“他不會同意的。更何況,我這個樣子,不想見人。”徐若聽的語氣很淡,沒什麼表情地說著。
話題突然跳轉,兩人都沉默下來。
徐若聽的指尖輕輕撫摸著木桌上的琴鍵刻痕,“他用你來控制我,又用我牽制你。”
“其實我們中有一個平安幸福就可以了,不是嗎?我已經連累你很久了。”
談知宜低頭困難地撥出一口氣,“最遲再過一年,不管用什麼方法,我一定會把你接走。不會再受他控制了。”
她在腦海裡想著適宜居住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麼想起孟聿說的澳洲。
她拉著徐若聽的手,“一年後去澳洲好嗎?那裡的陽光很好,你會喜歡的。”
徐若聽看著她,“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