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ana幫她將手機拿過來,笑著道:“是清慈小姐。”
小家傭收到指示,取過高跟鞋,在羊毛毯上半跪下來,替她換上。
細白手腕從浴袍寬大袖口延伸出去,接過iana遞來的手機,接聽了起來。
“初棠。”
方接起,一道輕柔嗓音從聽筒內傳出來。
謝清慈永遠有這種魔力,能讓沈初棠炸毛的神經瞬間鎮定下來。
這幾日由接連不斷的酒會才能稍稍減輕的愁思,瞬間反撲,卻不再煩躁,取而代之的是無奈委屈。
“阿慈,你怎麼到現在才聯系我?”
鼻腔共鳴出甕聲甕氣的調調,的確是委屈至極。
謝清慈與沈初棠是自幼在一片莊園區長大的閨中密友,只是這些年沈初棠都在國外,謝清慈期間又遠嫁去了港島,兩人的聯系被迫減少了下來。
這還是沈初棠回國以來,兩人第一次正式通上電話。
謝清慈語態抱歉,“最近畫廊實在太忙,每天忙到好晚,擔心擾你休息,便沒聯系你。”
小家傭已經替沈初棠換好了鞋,推來全身鏡讓她自己看看。
九公分的品牌ogo跟,搭上超薄防水臺,極致起伏的足弓曲線,黑色的一字帶與嫩白的足面,撞色之下,性感又美豔。
沈初棠滿意地看一眼鏡子,舉著手機站了起來。
單手籠起浴袍的下擺,提至腿根處,露出修長筆直、白玉無瑕的雙腿,走至鏡面近處,轉了兩圈。
語氣中嬌嗔依舊,“好了,不怪你,你一人去港島已經有夠難受的了。”
當初聽聞謝清慈要嫁去港島時,沈初棠還暗暗吐槽過,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狠心的老爹,將自己的女兒嫁去那麼遠。
京兆與港島相隔兩千多公裡,連飛機都要飛三個多小時。
然而,無獨有偶。
這樣的老爹如今她也有了一個。
想到這,她洩氣一般地退回沙發前,倒坐下去,柔軟靠墊承託著她下陷,又微微回彈回來。
一雙美腿交疊著搭上真皮沙發的扶手,重重地嘆,“阿慈,我老爹讓我結婚。”
謝清慈自然清楚她的苦惱,在電話那頭輕笑:“沈叔這次尋的人選不是挺符合你的要求的?”
沈家大小姐招婿已是圈內多年的舊聞了,候選人換了一茬又一茬,始終沒能落定。
這次卻是連遠在港島的謝清慈都知道的地步,可見大機率是真的了。
這些年為了躲避相親,沈初棠各式方法可謂用盡了,對未婚夫人選的條件是越提越嚴苛。
相貌要好,家世得比得上她,決不能是花邊新聞滿天飛的浪蕩子,不能比她大也不能比她小。
前面幾則倒還好,最後一則算是逼死沈老爹了。
差一天、一分、一秒都不行。
這可上哪找去。
雖然知曉順應安排結婚是她們這個圈子裡的宿命,但終歸能拖一天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