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據說是鰲老爺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成年後才接回家,所以之前大家都管叫他大少。”
“之前?現在不叫了?”小 k 聽得雲裡霧裡。
“你傻呀,那二少都進去了,再叫大少那不是膈應人麼?”aen 神神叨叨地壓低聲音,“再說,有這尊大佛在,二少啥時候出來都是個未知數,哪個不怕死的還敢提老大老二?”
“這樣啊……”
“也不全是因為這個,”阿 ken 補充道,“之前叫他大少,更多的是因為鰲老爺子還在,鰲老爺去世之後,他成了鰲家當家做主的人,大家的稱呼自然也就跟著變了。但是這跟咱們沒關系,咱們還是跟著老闆叫他洋哥就行。”
“歲數比小 k 他爹都大,也不嫌害臊。”aen 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不想活了是不是?小心讓老闆聽見,拔了你的舌頭!”
其實 aen 這話倒也沒說錯,畢竟鰲洋已經快五十了,而小 k 今年才剛剛二十出頭,只是這話是萬萬不能讓別人聽到的。
“嘁,老闆才不會呢。”話雖如此,但 aen 心中卻有些打鼓,忍不住問其他兩人,“你們說上次老闆說的真的假的?那姓柯的真的是衛無冕的便宜兒子?我咋看著一點也不像呢?”
“我覺得也不像,那西裝暴徒可比衛無冕帥多了。”小 k 每次提起柯奕烜都一臉花痴。
“我倒覺得挺像的,”阿 ken 道,“衛無冕的兒子從來沒在媒體面前出現過,根本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老闆敢在薛臣面前放狠話,肯定是知道點什麼。”
aen 頓時兩眼發光,“要真是他兒子,算不算爆炸性新聞啊?”把訊息賣給營銷號肯定能賺不少錢。
阿 ken 不屑一笑,“炸不炸的不好說,但是你肯定能收到無冕集團的律師函,你以為大公司的法務部是吃幹飯的?”
“不就是一個眼科醫生嘛。”
“眼科醫生才更嚇人,你知道他一年治好了多少病人?那些病人是誰?做什麼的?”
小 k 情不自禁地豎了個大拇指,“ken 哥,你太牛了。”這思維,這邏輯,當個酒吧服務生簡直屈才。
aen 也承認這一點,但是嘴上還是不服輸,“再厲害又怎麼樣,老闆還不是要和別人結婚,”頓了頓,“最近怎麼沒聲兒了呢?該不會又不打算結了吧?”
“誰知道呢。”
……
休息室裡滔滔不絕地討論著,處於話題中心的人也沒閑著,宋老闆一口氣調了四五種不同種類的酒,把壓箱底的功夫都拿了出來。
“這個是‘盤尼西林’,這個是‘在火星流浪’,這個是‘以你的心願呼喚我’……”她一個一個為鰲洋介紹雞尾酒的名字,介紹完之後,把所有酒杯都推到他面前,“嘗嘗吧,除了您老人家,別人可沒這待遇。”
鰲洋對這些花裡胡哨的玩意不感興趣,點了支煙和宋予閑聊,“我以為你們會一起進來。”
“他又不愛喝酒。”
“那還把車停在停車場?”
“……”
鰲洋嗤笑一聲,“就你這德行,竟然還學人領證,真是閑得蛋疼。”
“就是一張紙而已,哪有你想的那麼複雜。”宋予拿了瓶沒用完的伏特加從吧臺後走出來,坐在鰲洋身邊給自己倒酒,今天店裡沒什麼顧客,兩個人聊多久都行。
“就算不是他,也會是別的男人,往左往右都是火坑,不如我自己選一個跳。”
薛宋兩家的邀請函並未送到戈市,所以鰲洋並不知道她和薛繁的事,他看著宋予倒完酒姿態嫻熟地給自己點了根煙,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少抽點。”
宋予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你認真的?”
“閉嘴吧。”鰲洋不耐煩地嗤了一聲。
“媽呀起猛了,竟然聽見您老人家勸人從良了!”宋予損起人來毫不留情,“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鰲大少嗎?當初上天入地的勁頭哪去了?果然有了娃就是不一樣哈!”
鰲洋已經許久沒有聽到過這個稱呼,一時間竟有些恍惚,眼前的宋予彷彿和多年前的自己無聲重合,令他情不自禁地想著,是不是因為童朗死得太早,而他又做了不好的示範,宋予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如果不是因為十九歲的他向她伸出了第一隻手,二十八歲的他向她遞出了第一支煙,她是不是就會像其他女孩一樣,有一份平凡但穩定的工作,遠離魚龍混雜的聲色場所……
“您這什麼眼神兒啊,怪瘮人的。”宋予縮著肩膀抖了抖雞皮疙瘩。
鰲洋從回憶裡抽身,把沒抽完的香煙碾在煙灰缸裡,端起那杯“在火星流浪”一飲而盡。
“那小子什麼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