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哥哥嗎？
周繁森沒有明確答應他們留下來，但是沒再開口趕他們走。他進房間之後也沒有上鎖，給威廉留了門。 威廉看出了周繁森的不情願，很貼心地沒有讓他為難，選擇自己睡在客廳，陸景秀很心疼他，兩個人在客廳膩膩歪歪了很久才各自休息。 紀青凜躺在床上，聽著隔壁的聲響慢慢消失，伴隨著周繁森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聲響，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紀清凜接到了江瑜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江瑜恢複了平時生龍活虎的樣子，見她接通了電話，有些驚訝：“凜凜，我還以為你先走了，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在家啊？” 紀青凜半睜雙眼，感覺全身無力，喉嚨裡充斥著血腥味，嘴裡泛苦。 “阿瑜，我不太舒服。”紀青凜說，“應該是昨晚著涼了。” “不會吧，昨天我才生病，今天就到你了？”江瑜說著就要往回走，“凜凜別怕，我馬上來帶你去醫院。” 紀青凜咳嗽了一聲，感覺到脊背間湧上一股涼意，趕緊裹了裹被子：“不用，我好好睡一覺就行。你先去上課吧，順便幫我請一下假。你放心，我要是實在不舒服，就給蘇阿姨打電話，不會強撐的。” 江瑜猶豫了一下，應了下來：“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先給我媽打一個電話，告訴她一聲。” 紀青凜“嗯”了一聲，就又睡了過去。 等她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睡了一覺似乎是要比早上好受一些，但仍然不舒服，心口像是堵著一口氣，怎麼也喘不上來，點的外賣也是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 病來如山倒，紀青凜算是懂江瑜昨天的心情了。 簡單吃過飯，紀青凜隨便拿出一套題開始寫，但心靜不下來，頭也止不住地疼，她到客廳藥箱裡找了一顆常吃的止疼藥塞進嘴裡，實在撐不住就又回房間休息了。 屋外天光流轉，轉眼黃昏。 紀青凜再度醒來的時候，身體已經沒有那麼虛弱了，但頭還是暈暈的。走出房間，她在沙發上坐下，拿起被隨意扔在一邊的手機，發現有很多條未讀訊息，螢幕被訊息通知佔得滿滿的…
周繁森沒有明確答應他們留下來，但是沒再開口趕他們走。他進房間之後也沒有上鎖，給威廉留了門。 威廉看出了周繁森的不情願，很貼心地沒有讓他為難，選擇自己睡在客廳，陸景秀很心疼他，兩個人在客廳膩膩歪歪了很久才各自休息。 紀青凜躺在床上，聽著隔壁的聲響慢慢消失，伴隨著周繁森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聲響，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紀清凜接到了江瑜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江瑜恢複了平時生龍活虎的樣子，見她接通了電話，有些驚訝：“凜凜，我還以為你先走了，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在家啊？” 紀青凜半睜雙眼，感覺全身無力，喉嚨裡充斥著血腥味，嘴裡泛苦。 “阿瑜，我不太舒服。”紀青凜說，“應該是昨晚著涼了。” “不會吧，昨天我才生病，今天就到你了？”江瑜說著就要往回走，“凜凜別怕，我馬上來帶你去醫院。” 紀青凜咳嗽了一聲，感覺到脊背間湧上一股涼意，趕緊裹了裹被子：“不用，我好好睡一覺就行。你先去上課吧，順便幫我請一下假。你放心，我要是實在不舒服，就給蘇阿姨打電話，不會強撐的。” 江瑜猶豫了一下，應了下來：“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先給我媽打一個電話，告訴她一聲。” 紀青凜“嗯”了一聲，就又睡了過去。 等她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睡了一覺似乎是要比早上好受一些，但仍然不舒服，心口像是堵著一口氣，怎麼也喘不上來，點的外賣也是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 病來如山倒，紀青凜算是懂江瑜昨天的心情了。 簡單吃過飯，紀青凜隨便拿出一套題開始寫，但心靜不下來，頭也止不住地疼，她到客廳藥箱裡找了一顆常吃的止疼藥塞進嘴裡，實在撐不住就又回房間休息了。 屋外天光流轉，轉眼黃昏。 紀青凜再度醒來的時候，身體已經沒有那麼虛弱了，但頭還是暈暈的。走出房間，她在沙發上坐下，拿起被隨意扔在一邊的手機，發現有很多條未讀訊息，螢幕被訊息通知佔得滿滿的。 紀青凜開啟手機，最上面是江瑜發的訊息。 12:36 小魚吃蝦米：【凜凜，我媽說早上去你家的時候你還在睡覺，她看你沒發燒，就沒叫你，把飯放在保溫箱裡了，你現在好一些了吧？】 15:40 小魚吃蝦米：【終於熬過了下午的兩節數學課，數學這種東西能不能在地球上消失！！凜凜你醒了沒？】 17:55 小魚吃蝦米：【放學準備去找你的哭），臨時被加了訓練，這個世界毀滅吧！！對了，你們班新發的試卷我讓周繁森給你帶回去，還讓他順路給你買了愛吃的牛肉麵，今天你生病就吃微辣好了。】 小魚吃蝦米：【周繁森竟然也愛吃辣，真是和你們這些喜歡吃辣的人沒有共同話題鄙視）】 看著這些訊息，紀青凜感動得快要哭了，發了這麼多訊息，江瑜應該擔心了一整天，她趕緊給江瑜回了訊息： in：【阿瑜我已經好得差不多啦，你好好訓練！加油）加油）】 回完江瑜的訊息，紀青凜退出和她的聊天介面才發現周繁森竟然也給她發了好幾條訊息。 最早的一條訊息在早上十點，周繁森說今天早上太困了不準備去學校了，讓紀青凜下午直接回家等他一起學習。 過了兩三個小時，大概是見她沒有回，周繁森自顧自地回了一句：【哦，忘記了你不敢帶手機去學校。】 最新發過來的幾條都在 17:55 分左右： z：【你沒來學校也不早說……】 z：【拿著手機不回訊息，把我遮蔽了？】 z：【開門，面快坨了。】 18:17 z：【_】 不知怎麼的，紀青凜看到周繁森的最後一條訊息，莫名有些心虛，手一抖手機沒拿穩掉到了地上，發出了不小的聲響。 紀青凜趕緊撿起地上的手機，沖出去開門。 周繁森直直地站在門外，身上還穿著校服，手裡提著面，低頭看手機，見她開門，趕緊把手機收了起來。 見她好好的：“醒了？” 紀青凜讓開一條縫讓周繁森進來：“不好意思啊，今天都沒看手機。” 周繁森稍微走近了一些，低頭看她：“哭了？因為今天沒能去學校上課？” 紀青凜抬手摸了摸臉：“……” 紀青凜隨便抹了一把，把眼角的眼淚擦掉：“周繁森你這個玩笑有點冷。” 周繁森輕笑一聲。 紀青凜抬頭看他，急著挽尊：“你到底要不要進來？不進來我關門了。” 她的頭還在疼，室外溫度明明很不低，她卻感受到一陣冷風，見周繁森還沒動作，作勢要關門。 周繁森邁了一條腿進門，落在她臉上的視線瞬間充滿了探究：“哦？” “怎麼，你不信我真會把你關在門外啊。”紀青凜不管他，自己進了門。 身後傳來門被關上的聲音，下一秒周繁森脫了校服外套坐到了她的身邊，把面放在她面前。 “脾氣這麼大，昨天晚上沒睡好？”周繁森問。 “是。”紀青凜收了收情緒，伸手要去拿桌上的面，卻被一隻手攔住。 “看你臉色不太好，生病了？” 紀青凜沒有抽出手，只是弱弱地回了一句：“是吧，可能昨晚著涼了。” 周繁森察覺到她手上的溫度不對勁，另一隻手把面挪了過來：“生病就別吃辣了，而且我感覺你好像病得不輕。” “可是我現在好餓……” “我重新給你點一份，家裡有溫度計嗎？” 紀青凜指了指放在茶幾抽屜裡醫藥箱：“不清楚，裡面應該有。” 她身體弱，大病沒有，小病一堆，但很少發燒，記憶裡發燒的次數少之又少，所以在周繁森說之前她都沒想過自己可能會發燒。 周繁森松開她的手，把醫藥箱拎到桌面上，俯身低頭翻找起來。 脫去校服外套，周繁森今天依舊只穿了一件簡單的基礎款短袖，隨著他探身的動作，不算太長的衣服後擺被扯了起來，露出一截小麥色的肌膚。 紀青凜趕緊移開停留在周繁森身上的目光，她本來還覺得自己沒發燒，現在卻感覺臉頰確實燙得不正常。 周繁森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體溫計，回頭準備詢問紀青凜有沒有可能放在其它地方，誰知她忽然猛地側過頭，露出的脖頸卻紅得發紫。 周繁森皺眉，她好像燒得更厲害了。 “回房間找件外套穿上，我帶你去醫院。” 周繁森好像很熟悉去醫院的流程，有條不紊地收拾好東西帶著她打車到醫院，看時間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剛坐上車就在網上掛好了急診號。 到了醫院，他熟門熟路地帶著她來到急診室，找到位置讓她坐下休息。見她發燒燒得嘴巴都幹了，又一個人跑到大廳，在販賣機裡買了水遞到她面前，還在排隊就找一旁的護士拿了體溫計，等到醫生跟前的時候剛好量好體溫。 “38 度。”醫生看了一眼溫度計，問了紀青凜的用藥禁忌，一邊在電腦上開單子，一邊囑咐，“最近傳染病正流行，一整個醫院都是發燒的，之後出門記得戴好口罩。” 紀青凜點點頭，說了句謝謝。 醫生把單子遞給周繁森。 周繁森接過單子讓護士幫忙把紀青凜送到病房，出去繳費拿藥。 “那是你哥哥吧？”護士帶著口罩，彎彎的眼睛裡滿是笑意，“看你們的樣子還是高中生，他倒是像一個大人一樣很會照顧人，有這樣的哥哥真幸福！” 紀青凜剛想說周繁森不是自己的哥哥，但好像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她抬頭看了一眼小跑著離開的背影，心裡某處忽然被融化了。仔細想想，要是周繁森真是自己的哥哥，也挺好的。 至少在這種時候，自己就不再是孤身一人。 因為燒得不重，醫生沒有開點滴，紀青凜打了一針退燒針吃了一顆退燒藥就被安排在角落的病床上休息。 在藥力作用下，她又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周繁森站在病床旁，背對著她正在看窗外的夜景。 周繁森回頭看她：“醒了？” “嗯。” 最近醫院的病人很多，一間不到二十平米的病房裡擠著很多人，聲音嘈雜，甚至還有小孩在哭。 紀青凜沒想到周繁森會立馬注意到她醒過來，她剛想開口說謝謝，周繁森就朝她走過來，從桌上拿過體溫計遞給她：“再量一下體溫。” 紀青凜接過體溫計，含在嘴裡，看著滿臉疲態的周繁森，心裡有些愧疚。 她總是在麻煩他。 見紀青凜體溫已經正常了，精神也好了不少，周繁森把放在床頭櫃上的外套遞給紀青凜，想起她還沒吃飯，問：“有什麼想吃的，還是回去吃？” 剛才發著燒沒有胃口，但現在紀青凜特別想吃校門口的那家牛肉麵。 “能去校門口吃面嗎？” 一中離這個醫院不遠，步行十分鐘的樣子。 周繁森點點頭，視線轉移到她攥在手裡的外套上：“嗯。衣服穿好。” 從醫院出來，天已經黑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人行道上，偶爾旁邊的腳踏車道上會出現幾輛逆行的電動車，走在前面的周繁森會提前回頭讓她躲開，其他時候兩人基本沒有什麼交流。 紀青凜一邊點頭一邊靠邊站，隨手從外套口袋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八點半了。 她抬頭看，確實天已經黑透了。她有些後悔剛才憑著自己的想法說要去學校門口吃面，絲毫沒有考慮其它問題。 比如，周繁森願不願意。 平時一起學習的時候周繁森總是天一黑就回家，紀青凜想他應該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而且周繁森陪她來看病，她就已經欠了他很大一個人情了。 紀青凜小跑著上前，叫住了周繁森：“天都黑了，要不然我們還是回去吧。” 周繁森停住腳步，回頭看她。 夜幕之下，他靠著周圍商鋪和路燈的光把她臉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五光十色的燈光下，她小小的臉上有不安，有試探。 “剛才不是還說要吃學校門口那家面館的面？”周繁森問，“還有五分鐘。” “今天耽誤你太多時間了。”紀青凜說。 她的聲音很小，卻恰好能讓周繁森聽得清清楚楚。 周繁森清楚她在擔心什麼：“好像不止是今天。” 聞言，紀青凜心裡的愧疚更多了，別別扭扭地在原地不肯走。 周繁森忍不住勾起嘴角，抬手想要幫她整理一下在風中淩亂的發絲，但又覺得似乎不太合適，手停在空中兩秒，最後扯了扯她外套兩邊的伸縮線：“傻，順手的事而已。” 紀青凜低頭看了一眼被周繁森扯得很對稱的伸縮線，抬頭問他：“你不覺得很麻煩？” “說了是順手的事，”周繁森轉身繼續往前走，“但你一直記在心裡，我就會覺得很麻煩。” 紀青凜趕緊閉嘴，小跑著跟上他：“謝謝你周繁森，你真是一個大好人。” 周繁森：“……” 兩人沒多走幾步就到了面館，這個點店裡人很多，但基本沒有什麼學生了，吃麵的都是住在附近的居民。 紀青凜給自己點了一份牛肉麵，回頭問周繁森吃什麼。 周繁森已經找位置坐下了，聽到她問，抬頭隨意地掃了一眼貼在牆上的選單：“隨便。” 紀青凜猜周繁森應該是不太餓，就沒有多問，和老闆說再要一份一樣的牛肉麵。點完單她剛想到走，就注意到老闆一直在朝著她笑。 老闆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點單的時候她就注意到，老闆頻頻抬頭看她，多說了兩句話應該是認出了她：“誒？這不是平時跟在小瑜背後說隨便的小姑娘嘛，今天帶新朋友過來身份交換啦？” 紀青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呀，今天阿瑜沒空，他不清楚店裡有什麼好吃的，就輪到我點餐啦。” 她說話的時候帶著鼻音，期間還回頭看了周繁森一眼，老闆也樂呵呵地看向周繁森。 “還是個帥小夥。”老闆笑笑，低頭在點餐平板上給他們加了一份雞湯，“我在一中這邊做生意，每天看著你們這些小美女小帥哥上學，感覺自己都年輕了不少，阿姨送你們一份雞湯，就當交個朋友，以後常來啊。” 紀青凜有些驚喜：“謝謝阿姨！” 回到座位上，她得意洋洋地和周繁森分享這件事，周繁森低頭看著手機，眼睛彎彎：“聽到了。” 紀青凜見他反應平平，不滿地撇撇嘴，轉頭就給江瑜分享了這個訊息。 in：【阿瑜，我今天蹭上到了你的人脈，好開心嘻嘻。】 小魚吃蝦米：【？】 紀青凜和她解釋了一番，抬頭見周繁森心情不錯： in：【還有周繁森，希望他能因為這個人情忘記你之前高價賣筆給他的事情。】 小魚吃蝦米：【？？】 小魚吃蝦米：【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外面鬼混？還是和周繁森在一起？我不允許！！】 紀青凜沒敢和江瑜說自己生病的事，怕她擔心，回了一個可愛表情包，和她保證會馬上回家，恰好這個時候面煮好端上來了，她就安心吃飯了。 吃完飯從面館出來，周繁森問她：“回家？” 紀青凜點頭，現在確實已經很晚了。 “周繁森，今天醫藥費多少錢，我轉給你。”紀青凜說。 周繁森本來想說不用，但想到紀青凜是那種把什麼都分得很清的性格，還是把付款截圖給她發了過去。 紀青凜轉完賬，再抬頭的時候兩人已經走到了學校操場外圍。 操場裡還亮著燈，一些體育生才結束訓練，三五成群地往外走，紀青凜不知道江瑜回去了沒有，發了訊息問她沒有回應，就趴在圍欄上朝裡面張望。 紀青凜沒找到人，卻看見熄了燈的教學樓上閃著一抹藍光，她好奇地回頭看向周繁森：“周繁森你看！”
作者的話
李至清
作者
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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