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辦公室出來，氣氛奇怪得可怕。
紀青凜站在周繁森身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剛才你為什麼不說？”周繁森問。
“教育部門規定沒有特殊情況是不能隨便檢視監控的，就算是真的，那只是一場校內考試，沒人會在意。”紀青凜聲音很低很低，垂著眸往前走。
周繁森沉默了一路，快到教室門口的時候才又開口：“是我多管閑事。影響到你利益的事情你自己都不在意，更不會有人在意。”
上早課的老師已經在理二班教室裡了，周繁森推門進去，教室裡一眾人的視線落在他身上，隨後又落在她身上，人群裡忽然一陣躁動。
萬年不來上課的周繁森突然來了學校，還和剛搶了他年級第一寶座的紀青凜站在一起。
紀青凜愣在原地，直到教室裡的老師開口讓其他同學專心早讀，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慢慢消失，她才回過神來走回教室。
一班的老師還沒到教室，紀青凜一進門，劉景元就從角落裡跑了過來。
“青凜，老宋和你說什麼呢，我聽二班的人說周繁森也去辦公室啦？”劉景元湊上來問。
紀青凜拉開了和他的距離，她朋友很少，和班上同學的相處只算得上融洽，至於劉景元，在此之前兩人的交集更是少之又少。
“沒說什麼，就是說這次考試成績的事情。”
教室裡的早讀聲早就停了，她離開後不久，班長去文印教室拿了這次的考試成績單回來，大家都在看成績。
“哦。”劉景元似乎鬆了一口氣，“恭喜你啊青凜，這次拿了第一。”
紀青凜點點頭，皮笑肉不笑：“謝謝你。也恭喜你上次考了第一。”
聞言，劉景元一愣，他還想要問什麼，但是紀青凜已經翻開了習題冊，開始做題。
一整天紀青凜都打不起精神來，下午上完課回家的時候和江瑜會合才稍微活過來一些。
到了放學的時間，徽京一中對面的小巷子裡擺起了很多小吃攤，紀青凜和江瑜常常在這裡解決晚飯，今天也不例外。只是之前一直在吃的那個小攤子今天沒來，兩個有選擇困難症的人只好在長長的小巷子尋覓新目標。
“是啊，上週我讓我爸把周繁森一家從我家房子裡趕出去了。那個周繁森整天板著個臉不知道給誰臉色看，而且他媽好像有精神病，有他們在我怎麼好好學習考 c 大？”說話的人是劉景元，他身後還跟著一群一中的學生，一群人吊兒郎當地擠進人群裡。
路邊不少被撞到的人皺眉回頭看向他們。這些人出了學校倒是不像在學校的時候一樣裝得人模狗樣，脫下來的校服外套被隨意地搭在肩上，臉上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簡直大快人心啊劉哥，”劉景元身後的小跟班諂媚地上前來，“不過這周繁森怎麼突然轉性了，他以前不是從來不到學校上課嗎？”
“誰知道呢。”劉景元繼續往前走，餘光掃到站在一旁的紀青凜身上，臉上的表情忽然僵住，但很快又露出奇怪的笑，他揮揮手讓身後的人停了下來，朝紀青凜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誒，我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劉景元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紀青凜，怪異的注視讓人很不舒服。
“這不是你們班那個誰嗎？”江瑜湊到紀青凜跟前，在她耳邊小聲詢問，“他看上去怎麼和在學校的時候不一樣啊？”
紀青凜沒來得及回答，一群男生就圍了上來。
“劉哥，你知道什麼了？”
“嗯？紀青凜？”有人叫出她的名字。
周繁森不經常來學校，紀青凜常年穩居第二，有什麼活動需要發言基本都是她來，這些人會認識她也正常。
“劉哥你說的原因不會是紀青凜吧？”周圍的人興奮地交換著眼神，七嘴八舌地當街議論。
“聰明！”劉景元朝著說話的人豎了一個大拇指，“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沒想到一向自傲的周繁森也是這樣，真是不可思議啊！”
紀青凜聽著劉景元胡說八道氣不打一處來，白皙的臉漲得通紅：“劉景元你胡說什麼呢？”
“喲，急了！”一群男生見她激動的樣子，更興奮了，“看來劉哥說的是真的，不然她這麼激動幹什麼啊哈哈哈。”
劉景元上前一步來到她跟前，收起臉上玩味的表情，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變得狠厲起來：“怎麼？就允許你對我陰陽怪氣，卻不允許我說幾句實話？”
“湊那麼近幹什麼？！”江瑜把紀青凜扯到身後，擋在兩人中間，紀青凜不想惹事，她拉住準備上前開罵的江瑜準備走，卻不想一群人圍了過來，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她們在人數和力氣上都不是這一群男生的對手，劉景元伸手重重地推了紀青凜一把：“早上不還得意洋洋，怎麼現在怕了？”
紀青凜本來就瘦，劉景元力氣不小，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江瑜伸手扶住她，沒來得及顧上旁邊推搡她的人，兩人都沒站穩，拉扯間兩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紀青凜眼前一黑，手掌間傳來火辣辣的感覺，她想要撐著地站起來，卻怎麼也站不起來，掙紮間一道黑影沖了上來，把她從地上扶起來：
“一中的學生也不過如此嘛，有些人平時唯唯諾諾，欺負起女孩子來倒是很得心應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