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人家可能出門了。”
胡宛輕輕嘆了一口氣，抬起手錶看了一下時間，把禮盒塞進紀青凜手裡：“行了，你回去做題吧，過幾天遇到人家記得把東西送過來，我去找一趟物業就要回學校了。”
“你不在家吃一頓飯再走？”紀青凜問。
“不吃了，我還要趕回去守晚自習。”胡宛身上帶著肉眼可見的疲憊，抬手幫紀青凜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帶完這屆高三，明年就能多陪你了。”
“嗯。”紀青凜垂眸。
胡宛轉身揮揮手，讓紀青凜趕緊回去鎖好門，就快步進了電梯。
第二天。
因為那個夢，紀青凜昨晚一夜沒有睡好，手上的筆在紙上不停地寫著，實際上早就神遊了。
劉景元揹著書包從教室外面進來，不知道怎麼地迅速瞥了她一眼，見她沒什麼反應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紀青凜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懶得管他，繼續刷自己的題。班上的同學陸陸續續進來，早讀之前大家都很放鬆地在座位上吃早飯聊天，直到早讀鈴聲響起，周圍吵鬧聲才在耳邊消失，繼而變成朗朗的讀書聲。
“呼。”紀青凜舒了一口氣，收起手上沒寫完的卷子拿出早讀本開始讀英語。
過了十分鐘，估摸著老宋很快就到教室了，教室裡的早讀聲變得更大了。
“停一下。”老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教室後排，“我認為作為一中的學生，早讀這件事不需要我監督你們。”
教室裡靜得可怕。
“我沒來就拖拖拉拉，死氣沉沉，算著時間我快出現了，就趕緊讀是吧？”老宋走上講臺，站在紀青凜面前，“放個假回來一個個就跟沒睡醒似的，下週就高考了，別到了明年這個時候才後悔。”
老宋說話向來是點到為止，教室裡靜默了幾秒又響起了讀書聲。
紀青凜攥著早讀本低頭讀書，老宋來到她跟前：“紀青凜，你出來一下。”
紀青凜乖乖跟在老宋身後來到辦公室，剛進門就發現周繁森也在。
周繁森站在二班的班主任跟前，聽到聲音輕輕抬了一下眼皮，見是她又垂下了眼睛，一邊聽訓，一邊擺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他不是從來不到學校上課的嗎？
紀青凜跟著老宋到他的辦公區域，和周繁森擦肩而過時隱隱約約聽到二班班主任在和他說“知道你腦子聰明，但是一直靠天賦是不行的”之類的話。
老宋大概也聽到了，把桌上的成績單遞給紀青凜，順勢坐下喝了一口茶，耀武揚威：“紀青凜，這次考得不錯，拿了年級第一，真是給我爭氣了！”
紀青凜接過成績單，低頭看著各科成績，最後視線落在物理上。
老宋的聲音不算大，但聽著像是故意說給誰聽的，果然不一會兒二班的班主任就拉著周繁森過來了。
“老宋你不知道我心情不好啊還在辦公室說你們班紀青凜得第一的事情。”趙老師回頭看了周繁森一眼，他臉上還是剛才那副表情，“周繁森聽到沒，你們宋老師說紀青凜給他爭氣呢，你有什麼想說的？”
周繁森本來不打算說話，可誰知紀青凜也看向了他，感受到她探究的目光，周繁森輕輕咳了一聲：“她得第一……實至名歸。”
他的回答讓紀青凜有些驚訝，老宋在一旁笑出了聲，趙老師更是恨鐵不成鋼：“原來你也知道人家得第一實至名歸啊？”
“紀青凜聰明又踏實，你多學學人家。”趙老師推了推周繁森的肩膀，“聽到沒？”
紀青凜低頭看了一眼成績單，剛才她只注意看自己的成績，沒有注意到這次是周繁森排在她後面，雖然總成績落後於她，但是物理成績還是一如既往地超她幾分。
“沒有沒有，周繁森也很厲害，這次物理他比我高很多。”紀青凜客氣兩句。
“所以說嘛你們兩個很互補，學校的決策不會錯的。”老宋繼續喝茶，“互助小組的事情這幾天就要快點確定下來了，特別是你周繁森，好好配合。好了，沒事的話你們兩個先回教室準備上課吧。”
紀青凜點點頭，說了句謝謝老師就準備離開。
旁邊的周繁森忽然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有事。”
紀青凜看他，忽然想起來周繁森是不願意跟她搞互助小組的，他現在應該是要說這個事情。
“有什麼事，你說。”三人齊齊地看向周繁森。
“上次考試，一班有人作弊。”
“你有什麼證據？”老宋以為他在說紀青凜，難得地皺起了眉。
“我親眼看到的。”周繁森說，“距離上次考試不到一個月，監控還沒被刪。”
老宋和趙老師交換了一個眼神，放下茶杯：“知道了，你們倆先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