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說是給盈盈做風鈴的,叫你吳姨拿了工具來,撿最好的摘,就你這個手法,哪裡會挑。”江祁川看了看角落裡的慘狀,也不敢再頂嘴,宋知雲回屋裡又拿了幾支,
“早上剛從外面剪的,比你手裡那些更好,拿去用,做的不好看,今天這頓打你是逃到哪裡都躲不掉。”她到底嘴硬心軟,兩個“土匪”洗劫過一回,也不留他們,
“行了,趕緊回去,一會兒都蔫兒了。”宋知雲在許盈的面子上勉強放過了江祁川,神情在轉頭間變化,“盈盈明天來老宅吃飯唄,之前說你出差,都好久沒來了。”語氣中竟有些委屈。
“行,我們明天中午就來,正好家裡不用做飯了。”江祁川牽著許盈,答道。
宋知雲剜了他一眼,“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好啊,有了兒媳忘了兒子,你們現在對我,還不如小白小黃看見我親近。”江祁川在一旁小聲抗議,
“那你去爸爸那兒,陪著小白小黃過吧。”許盈扭頭打趣他,他一聽不要他陪著,霎時間就沒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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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裝飾原本單調的風鈴倒不是難事,只是鮮花儲存的工序比較多,江祁川忙了大半天才將那幾朵優中選優的定型,許盈聽著風鈴悅耳的清歌,將風和春天的不捨一一傾吐。
她的手指在風鈴邊隨之翻飛,感受著江祁川給她留下的,春日的痕跡。
回頭才發現在屋裡收拾的江祁川,一直看著自己,她的視線下移,注意到他手上有些細小的傷口,想來是早上摘花的時候不小心劃到的,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看不出傷口疼,她拉過他的手,這時候他才看到自己手上那幾道紅痕,
“疼嗎?”江祁川下意識想抽回手,轉念一想,反倒抿抿唇,可憐兮兮地回她,
“疼,可疼了。”許盈仰頭看著他笑,知道他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那你想聽我罵你不小心,還是想要我抱抱你,哄哄你?”
他動作極快,許盈話沒說完,他已經張開雙臂,等她來抱,
“怎麼哄,就抱抱麼?不再換點別的哄法?”他彎腰貼近她,調情的話現在說起來臉不紅心不跳,眼神裡是滿溢的情慾。
許盈徹底陷在他的眼神裡,由著他吻上來,神情恍惚間後背輕磕到靠陽臺的門框,往臥室移去。
【你不必參與我或平庸或痛苦的過去,你的出現讓我看到未來的每一天都絢爛無比。】許盈曾伏案寫下這句話,本子被風吹開,停留在這一頁。
陸澄是她身邊朋友裡最後一個問她,為什麼選擇江祁川的。她不想過多解釋,只是說:“他給我的,是對這個世界的新的源源不斷的希冀。”
門框震動帶動著風鈴脆響,那是許盈對於這一年春天最後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