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川乖巧地點點頭,他今天目睹了許盈工作的全過程,明明她也是頂著巨大的壓力,然而卻未表露出半分。
許盈見他沒有別的要問,轉身離開,剛走沒幾步,江祁川的聲音再一次在身後響起,
“許律師,我送你吧,快到高峰期了,開車稍慢一點總比公共交通站一路要好。”
許盈也沒拒絕,但是走到車前又停住了,
“怎麼了?”江祁川拉開駕駛座車門看她停住了,就問出了口,
“你有女朋友嗎?”許盈躊躇了一會兒還是問出口,
“嗯?”江祁川感覺自己聽錯了,剛才許盈是在問自己有沒有女朋友?之前週末不是剛看到他相親嗎?
不過看著副駕稍作思考,想到那天來相親的鄭言雅就是典型例子,顯然她也擔心自己是不是有女朋友還出來相親,輕笑著出聲,
“沒有,坐副駕吧。”
上車後,許盈還是保險起見做了一番解釋,
“不好意思,我覺得坐後排像拿你當司機,坐前排又怕你不方便。”
江祁川搖搖頭,指向導航,
“沒事,你說的問題確實還挺糾結的,不過我沒有女朋友,你不用有負擔。輸地址吧。”
一路上,盡管許盈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是精神高度集中後的放鬆還是讓她陷入了睡眠。再醒來,就已經在自己所在的樓下了。
江祁川喊醒她的時候,解釋了一句:“上次法院傳票寄到你家,你發的圖片上有具體收件地址,剛才看你睡著了,就翻出來仔細看了一下。”
“謝謝,麻煩你了,也祝你創作順利,爭取再得一個耶拿獎。”許盈睏倦未消,神情中還帶著詫異,江祁川不故意言語刺人的時候,還是很溫和的。
江祁川也很意外,因為耶拿的申報通道是今天開庭前才公佈的,也明顯超出了許盈代理案件的涉獵範圍。
——
此後半月,沒再起任何波瀾,許盈和江祁川也沒再聯絡。
江祁川在那塊紅、白、黑相融的畫布前停留時,總是在腦海中浮現許盈的臉,專業能力和臨場反應無可挑剔,工作之餘那麼隨和溫柔的人,面對工作確是那般堅決和盡善盡美。
江祁川拿不準,她是個純粹冷色調的人還是冰山之下藏著明豔溫暖的底色。
“真可惜。”江祁川看著畫布,不禁自言自語,
劉平遠從身後閃現,沒放過任何一個能損他的機會,
“大畫家,可惜什麼,可惜自己的一身才華?”
“邊兒去”江祁川抬手給了他一肘,沒再說出聲。
他在惋惜的事,是上次鄭言雅說過許盈酒精過敏,她不可能是夜燼那個“狠人”。
劉平遠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有正事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