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旁觀者
國慶假期第一天,李夢覺去了一趟f大,想要還謝懷川外套。 他下樓來見自己時還穿著白大褂,看樣子像是剛做完實驗沒來得及脫下,李夢覺甚至感覺自己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 他可能有點潔癖,她腦子裡無端冒出這樣一個想法,視線落在那雙或許前不久還戴著白色乳膠手套的手上。 謝懷川沒注意到她的走神,接過外套後道了一聲謝,問:“你想不想在我們學校裡逛逛?” 反正也沒事幹,她答應得很幹脆:“好,麻煩你了。” 李夢覺本碩都是在京市讀的,但對f大並不陌生,這是申城的最高學府,從小到大以各種名義不知道來參觀過多少次,而且他們的高中就在這附近,步行至多不超過二十分鐘。 因此當謝懷川給她介紹那些建築時,她顯得興致缺缺,覺得已經足夠瞭解。 最後的話題便自然而然又繞到了高中時期。 只不過大多數時候是李夢覺講,謝懷川只偶爾適時地給出一點回應,表示自己有在認真聽。 他簡直像個別人青春的旁觀者。 認識到這點後,李夢覺噤了聲,轉而問他:“我沒什麼可說的了,你們班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事?” 謝懷川微笑著搖頭,跟她解釋道:“我是高三才轉學過去的,和班上同學都不太熟,記不清這些事了。” 他這話一出,兩人唯一的共同點好像也被切斷了。 李夢覺終於問出心中困惑:“那你怎麼會認識我?” 謝懷川像是對她這個問題感到不解,挑眉反問:“認識你很奇怪麼?你高中時參加過很多活動,很多人都認識你,你當時……很受歡迎。” 這話讓李夢覺無法反駁,卻並沒有完全說服她。 雖然和對方還不熟,但她就是有一種直覺,認為謝懷川這種人不會對那些文藝彙演感興趣,也絕對不會是透過這些活動才認識她。 隱瞞給人最大的感覺就是不真誠。 謝懷川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掏出眼鏡盒,仔細擦拭鏡片後重新戴上了眼鏡,像是心虛,又像是不太習慣被人直勾勾地盯著,順勢偏過了頭。 李夢覺收回了視線,不再盯著他看。 “為什麼要戴一副平光鏡?是因為你們學醫的人都比較愛護眼睛嗎?” “我幾個月前…
國慶假期第一天,李夢覺去了一趟 f 大,想要還謝懷川外套。
他下樓來見自己時還穿著白大褂,看樣子像是剛做完實驗沒來得及脫下,李夢覺甚至感覺自己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
他可能有點潔癖,她腦子裡無端冒出這樣一個想法,視線落在那雙或許前不久還戴著白色乳膠手套的手上。
謝懷川沒注意到她的走神,接過外套後道了一聲謝,問:“你想不想在我們學校裡逛逛?”
反正也沒事幹,她答應得很幹脆:“好,麻煩你了。”
李夢覺本碩都是在京市讀的,但對 f 大並不陌生,這是申城的最高學府,從小到大以各種名義不知道來參觀過多少次,而且他們的高中就在這附近,步行至多不超過二十分鐘。
因此當謝懷川給她介紹那些建築時,她顯得興致缺缺,覺得已經足夠瞭解。
最後的話題便自然而然又繞到了高中時期。
只不過大多數時候是李夢覺講,謝懷川只偶爾適時地給出一點回應,表示自己有在認真聽。
他簡直像個別人青春的旁觀者。
認識到這點後,李夢覺噤了聲,轉而問他:“我沒什麼可說的了,你們班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事?”
謝懷川微笑著搖頭,跟她解釋道:“我是高三才轉學過去的,和班上同學都不太熟,記不清這些事了。”
他這話一出,兩人唯一的共同點好像也被切斷了。
李夢覺終於問出心中困惑:“那你怎麼會認識我?”
謝懷川像是對她這個問題感到不解,挑眉反問:“認識你很奇怪麼?你高中時參加過很多活動,很多人都認識你,你當時……很受歡迎。”
這話讓李夢覺無法反駁,卻並沒有完全說服她。
雖然和對方還不熟,但她就是有一種直覺,認為謝懷川這種人不會對那些文藝彙演感興趣,也絕對不會是透過這些活動才認識她。
隱瞞給人最大的感覺就是不真誠。
謝懷川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掏出眼鏡盒,仔細擦拭鏡片後重新戴上了眼鏡,像是心虛,又像是不太習慣被人直勾勾地盯著,順勢偏過了頭。
李夢覺收回了視線,不再盯著他看。
“為什麼要戴一副平光鏡?是因為你們學醫的人都比較愛護眼睛嗎?”
“我幾個月前剛做過近視手術,暫時還沒習慣不戴眼鏡的日子,在外面走路的時候還是喜歡戴著。”
對於他一板一眼的回答,李夢覺感到有些無趣,剛想找個理由告辭,謝懷川卻突然不經意開口:“你和陸知序在一起了麼?高中時你好像就很喜歡他。”
如果此刻正在喝水,那麼李夢覺絕對會被嗆到。
說不上冒犯,就是感覺很丟人。
他會問起陸知序,完全是意料之外,她剛剛講自己的高中生活時甚至都有意避開這一段。
說是黑歷史也不為過。
起初她對陸知序還是暗戀,表白被拒後反而愈挫愈勇,當時鬧得幾乎人盡皆知。
但對著現在的陸知序,她不太想承認了,時常在想如果時光能夠倒流自己絕對不可能再追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