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人 9
天空似被參差樓頂撐起的一方藍布。尚裳坐在天臺上,抱腿坐在白色圍欄後面,默默仰著頭。欄杆投影在她腳下,隨日光的變化緩緩移動。 對折。 再對折。 風玩耍著她的黑發,一時揚起,一時放下。她沒有察覺,依然專注地看著天空。 若辛珀宵在場便能知曉,她其實正在腦中用記憶折紙。 回到天音已有一週。組織裡平靜正常地有些異常,異常到讓她不安。她不知道最後拋進記錄部的那個小型炸彈有沒有毀掉靈紀。 想到靈橋組織,她不覺捏緊了欄杆。 那裡很美。但是她以潛入者的身份進去,以背叛者的身份出來。那裡註定只是一個途經之地,不是歸宿。 只是,哪裡又是歸宿呢? 折出了一翼。 那裡很溫暖。但是,澈夜不在那裡。 再說,那麼純潔的記憶,怎能屬於這般骯髒的軀體呢。 她苦笑。 再一翼。 靈橋組織的記憶已化為一隻紙飛機,被她捏在手裡。只要一鬆手,它就會飛到她燃好的火盆裡,燒成灰燼。 “尚裳。” 澈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一驚。紙飛機伺機化作狡黠的白鳥,一振翅,飛入她記憶深處,藏匿起來。 “有任務。” 她扶住欄杆站起來,轉身望向背後的人。 一週以來,她等著他解釋,他若無其事,由此竟一句話未曾說過。現在他尋常無匹的一句話,都能令她悲從心來。 “好的。” 最後,她應道。 天音領袖的辦公室仿建於中世紀的教堂主殿,斑斕的彩色玻璃濾過了陽光,只剩一些沒有溫度的混沌色彩一縷縷打在空氣裡,變幻莫測。 經歷了靈橋組織的陽光明麗,這裡讓尚裳覺得窒息不已。但也有可能,更令她窒息的是今天澈夜在任務快結束時的舉措—— 他殺了任務委託人。 她並不同情那個僱傭他們去殺死自己父親的人,只是澈夜的這種做法違背了組織規定,不知道領袖會如何懲罰他。她焦急而惶惑地看著昂首立在自己身旁的金發少年。 終於,領袖開口了: “澈夜,你這樣做會有不好的影響。這在我們預計之外。” 少年斜斜站著,輕慢一笑: “這不是給咱們打廣告了麼?誰想懲罰不肖子孫,請找天音d。” 他聳聳肩…
天空似被參差樓頂撐起的一方藍布。尚裳坐在天臺上,抱腿坐在白色圍欄後面,默默仰著頭。欄杆投影在她腳下,隨日光的變化緩緩移動。
對折。
再對折。
風玩耍著她的黑發,一時揚起,一時放下。她沒有察覺,依然專注地看著天空。
若辛珀宵在場便能知曉,她其實正在腦中用記憶折紙。
回到天音已有一週。組織裡平靜正常地有些異常,異常到讓她不安。她不知道最後拋進記錄部的那個小型炸彈有沒有毀掉靈紀。
想到靈橋組織,她不覺捏緊了欄杆。
那裡很美。但是她以潛入者的身份進去,以背叛者的身份出來。那裡註定只是一個途經之地,不是歸宿。
只是,哪裡又是歸宿呢?
折出了一翼。
那裡很溫暖。但是,澈夜不在那裡。
再說,那麼純潔的記憶,怎能屬於這般骯髒的軀體呢。
她苦笑。
再一翼。
靈橋組織的記憶已化為一隻紙飛機,被她捏在手裡。只要一鬆手,它就會飛到她燃好的火盆裡,燒成灰燼。
“尚裳。”
澈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一驚。紙飛機伺機化作狡黠的白鳥,一振翅,飛入她記憶深處,藏匿起來。
“有任務。”
她扶住欄杆站起來,轉身望向背後的人。
一週以來,她等著他解釋,他若無其事,由此竟一句話未曾說過。現在他尋常無匹的一句話,都能令她悲從心來。
“好的。”
最後,她應道。
天音領袖的辦公室仿建於中世紀的教堂主殿,斑斕的彩色玻璃濾過了陽光,只剩一些沒有溫度的混沌色彩一縷縷打在空氣裡,變幻莫測。
經歷了靈橋組織的陽光明麗,這裡讓尚裳覺得窒息不已。但也有可能,更令她窒息的是今天澈夜在任務快結束時的舉措——
他殺了任務委託人。
她並不同情那個僱傭他們去殺死自己父親的人,只是澈夜的這種做法違背了組織規定,不知道領袖會如何懲罰他。她焦急而惶惑地看著昂首立在自己身旁的金發少年。
終於,領袖開口了:
“澈夜,你這樣做會有不好的影響。這在我們預計之外。”
少年斜斜站著,輕慢一笑:
“這不是給咱們打廣告了麼?誰想懲罰不肖子孫,請找天音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