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人 5
尚裳坐在籃球場邊一個空著的木質長椅上。她沒有看場上奔跑競爭的兩隊人馬,而是低著頭,專注地閱讀自己放在膝上的書。 陽光有些刺眼,她不得不微微弓下脊背,並不時調節一下自己的朝向,使自己落下的影子能夠時刻遮擋在書上。一行行的文字落入她的眼底,如同千萬條河流注入幾近幹涸的河道,波光粼粼水流湍急,她的內心越發地豐盈躍動。 賽場上的銀發青年偶爾停下來,望向她這裡,有些無奈地笑笑。下一秒,籃球已經飛向他,有隊友叫他:“其洛!”他應聲彈起接住球,幾個閃身將球帶到對方籃下,忽而轉身傳球,等待在一旁的隊友順勢接上。一氣呵成。得分。 “我無語了,你怎麼到這裡了還在看書啊!” 驚叫出現的下一秒,尚裳手中的書已被奪走。如同愜意地徜徉在水裡的魚,一下子被狠心人抄出了水面,尚裳又急又氣捉向來人的手: “施華,還給我!” 施華把書舉過頭頂,哭笑不得地感慨: “服了你了。其洛帶你出來是讓你曬太陽做運動的吧。你怎麼還在看書啊。你說說看,除了上週日其洛帶你出任務的時候,你還有什麼時間出過咱們組織的大樓?” 組織尚未安排她應該去哪所中學讀書,因此,除了組織裡有學習或者有任務的時間,尚裳一貫是待在自己的房子裡看書。她也知道,其洛今天其實是得知了她不被允許進入htg後,特意找她出來散心的。 她理虧地低下頭,但很快就抬起頭強詞奪理道: “可是我又不會打籃球。” “其洛什麼運動都會啊。你喜歡什麼,可以讓他教啊。肯定是他問你想學什麼,你說你先坐一會兒再說,”將尚裳的反應盡收眼底,施華說,“我說對了吧。其洛也真是的,就應該強制你運動。捨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尚裳啞口無言地看著施華。 “什麼孩子啊狼啊的。尚裳是孩子,你是狼?” 其洛從場上下來,略微有些氣喘,笑著揶揄施華。期間視線與尚裳相對一下,滿是狡黠。 “喂,其洛你到底站在誰一邊啊,不是你說別讓尚裳總窩在屋裡,要帶她出來運動的麼。”施華不滿,“有異性沒人性。” 其洛聞言一…
尚裳坐在籃球場邊一個空著的木質長椅上。她沒有看場上奔跑競爭的兩隊人馬,而是低著頭,專注地閱讀自己放在膝上的書。
陽光有些刺眼,她不得不微微弓下脊背,並不時調節一下自己的朝向,使自己落下的影子能夠時刻遮擋在書上。一行行的文字落入她的眼底,如同千萬條河流注入幾近幹涸的河道,波光粼粼水流湍急,她的內心越發地豐盈躍動。
賽場上的銀發青年偶爾停下來,望向她這裡,有些無奈地笑笑。下一秒,籃球已經飛向他,有隊友叫他:“其洛!”他應聲彈起接住球,幾個閃身將球帶到對方籃下,忽而轉身傳球,等待在一旁的隊友順勢接上。一氣呵成。得分。
“我無語了,你怎麼到這裡了還在看書啊!”
驚叫出現的下一秒,尚裳手中的書已被奪走。如同愜意地徜徉在水裡的魚,一下子被狠心人抄出了水面,尚裳又急又氣捉向來人的手:
“施華,還給我!”
施華把書舉過頭頂,哭笑不得地感慨:
“服了你了。其洛帶你出來是讓你曬太陽做運動的吧。你怎麼還在看書啊。你說說看,除了上週日其洛帶你出任務的時候,你還有什麼時間出過咱們組織的大樓?”
組織尚未安排她應該去哪所中學讀書,因此,除了組織裡有學習或者有任務的時間,尚裳一貫是待在自己的房子裡看書。她也知道,其洛今天其實是得知了她不被允許進入 htg 後,特意找她出來散心的。
她理虧地低下頭,但很快就抬起頭強詞奪理道:
“可是我又不會打籃球。”
“其洛什麼運動都會啊。你喜歡什麼,可以讓他教啊。肯定是他問你想學什麼,你說你先坐一會兒再說,”將尚裳的反應盡收眼底,施華說,“我說對了吧。其洛也真是的,就應該強制你運動。捨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尚裳啞口無言地看著施華。
“什麼孩子啊狼啊的。尚裳是孩子,你是狼?”
其洛從場上下來,略微有些氣喘,笑著揶揄施華。期間視線與尚裳相對一下,滿是狡黠。
“喂,其洛你到底站在誰一邊啊,不是你說別讓尚裳總窩在屋裡,要帶她出來運動的麼。”施華不滿,“有異性沒人性。”
其洛聞言一個趔趄。尚裳也莫名紅了臉。隨後其洛搖了搖頭笑,走向旁邊的草地,拿起擱置一旁的水管,走到水源開關處。尚裳只見他脫下上衣擱在水池邊,將水管提至面前,擰開了開關。瀑布一樣的水流澆灌在他的臉上、頭上,他的神情肆意而自然,日光下,周身盈滿璀然光華。這般淋了近兩分鐘,他關上開關,自然地甩了甩頭。
及腰銀發沾了水,順服地貼在他的麥色面板上。尚裳這才發現,其洛周身都是恰到好處的肌肉,精悍萬分,並且當真是肩寬腰細。
肩寬…….腰細…….啊!
尚裳腦中一聲炸雷,急速轉頭,速度快到讓人覺得她不是想轉頭,而是想要把自己的脖子擰斷。手腳也變得冰涼,因為渾身的血都已經前僕後繼地沖上了她的臉頰。她幾乎可以想見施華即將對她發出的嘲笑。
出乎意料,施華的聲音轉向了其他方向——他走向正拿著備在水池邊的白毛巾擦拭身體的其洛:
“其洛,你背後……那是傷疤?”
尚裳轉回頭。施華已經走到了其洛身邊,讓他背朝自己站在陽光下。這時尚裳才注意到其洛麥色脊背上有個巨大的十字形傷痕。
它幾乎橫跨了他的整個背部,似被切開然後又粗劣地縫合,連面板的顏色都比別的地方更加蒼白。如同獰笑。難以想象這個傷疤當初是怎樣的一番鮮血淋漓。
怵然驚心。
背部刻著它的人卻只是拿起自己的 t 恤穿上,不以為意地笑:“哦,十歲的時候被敵對的組織捉去過。這是那時候留下的紀念品。”
“……天音吧。他們果然是變態,這和開膛破肚有什麼區別!”施華覺得自己的牙齒陣陣發酸,不自覺捏緊了手裡的書。
“十年前的事了,我現在不是好好地站在這裡麼!”其洛拍拍施華,安慰一笑,轉眼時視野裡收容到似被凍住一樣的尚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