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青麥日記3:揮霍和珍惜是同一件事情
暑假回拉薩,哥哥在麥宗,沒人管我,我玩瘋了,身份證也弄丟了。 我想補辦,家裡怎麼也找不到戶口本。一個夜晚,我打影片電話給哥哥。 他鏡頭晃得很快,但我還是看清了桌上的好幾個藥瓶。他從房間裡離開,輕輕帶上門,才注意鏡頭沒有對準自己。 “你怎麼了?”我有點擔心地問他。 “沒事。”他聲音很潮濕,眼睛迴避著鏡頭。 “你又在吃藥嗎?” “沒有。” “但我看見藥瓶了。” “是別人的藥。” 哥哥,你在哭嗎? 我最終沒有問出口。不知為何,我喉嚨有些哽咽,我空有幫他的心,其實什麼都做不了。 我的哥哥很厲害,能解決一切事情。 夏日落幕時再見到他,同樣的眉眼,但少了經年的冷然,萬事萬物似乎真的在變好。 下一個夏天。 哥哥結婚了。 暑假回家的第一天,他在飯桌上很平淡地告訴我結婚的事,理所當然的就像一件生命中必然會發生的事。 鬼使神差的,我哦了一聲,大腦迅速就接受了。大概是他婚前婚後看起來沒有兩樣? 對了,和他結婚的人是阿茗姐姐。很奇怪,我也一點不意外。 就好像做數學題,只有唯一的解答。 但接下來的一兩年,我都沒有見過阿茗姐姐,哥哥的人生並沒有我的參與,我們的交流僅限於他對我學業和生活的關心,以及給我打錢。 他很小心劃了一個邊界,而阿茗姐姐就在這個圈裡,只有他才能看見她。 可每當我回家,我能從家裡的蛛絲馬跡發現她存在過的蹤跡。比如書房的醫學書裡,夾雜了多了很多社會科學的書籍。用家裡臺式電腦登微信時,會彈出陌生的頭像框。晾曬在陽臺的床單被套,不是哥哥以前買的的黑白灰,而是漂亮的彩色小花。公用洗手池上,有幾個新的發圈。 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待了多久,又是什麼時候走的。 其實我知道哥哥在拉薩還有一套房,大約是姐姐來的不頻繁吧,還沒裝修。 高考終於結束,我被上海的大學錄取了。 在我高三奮戰這年,哥哥轉了去北京的藏醫研究所工作。瓊布阿哥說是因為阿茗姐姐去北京讀博了。 大一軍訓結束那天,哥哥來上海出差,順便探監…
暑假回拉薩,哥哥在麥宗,沒人管我,我玩瘋了,身份證也弄丟了。
我想補辦,家裡怎麼也找不到戶口本。一個夜晚,我打影片電話給哥哥。
他鏡頭晃得很快,但我還是看清了桌上的好幾個藥瓶。他從房間裡離開,輕輕帶上門,才注意鏡頭沒有對準自己。
“你怎麼了?”我有點擔心地問他。
“沒事。”他聲音很潮濕,眼睛迴避著鏡頭。
“你又在吃藥嗎?”
“沒有。”
“但我看見藥瓶了。”
“是別人的藥。”
哥哥,你在哭嗎?
我最終沒有問出口。不知為何,我喉嚨有些哽咽,我空有幫他的心,其實什麼都做不了。
我的哥哥很厲害,能解決一切事情。
夏日落幕時再見到他,同樣的眉眼,但少了經年的冷然,萬事萬物似乎真的在變好。
下一個夏天。
哥哥結婚了。
暑假回家的第一天,他在飯桌上很平淡地告訴我結婚的事,理所當然的就像一件生命中必然會發生的事。
鬼使神差的,我哦了一聲,大腦迅速就接受了。大概是他婚前婚後看起來沒有兩樣?
對了,和他結婚的人是阿茗姐姐。很奇怪,我也一點不意外。
就好像做數學題,只有唯一的解答。
但接下來的一兩年,我都沒有見過阿茗姐姐,哥哥的人生並沒有我的參與,我們的交流僅限於他對我學業和生活的關心,以及給我打錢。
他很小心劃了一個邊界,而阿茗姐姐就在這個圈裡,只有他才能看見她。
可每當我回家,我能從家裡的蛛絲馬跡發現她存在過的蹤跡。比如書房的醫學書裡,夾雜了多了很多社會科學的書籍。用家裡臺式電腦登微信時,會彈出陌生的頭像框。晾曬在陽臺的床單被套,不是哥哥以前買的的黑白灰,而是漂亮的彩色小花。公用洗手池上,有幾個新的發圈。
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待了多久,又是什麼時候走的。
其實我知道哥哥在拉薩還有一套房,大約是姐姐來的不頻繁吧,還沒裝修。
高考終於結束,我被上海的大學錄取了。
在我高三奮戰這年,哥哥轉了去北京的藏醫研究所工作。瓊布阿哥說是因為阿茗姐姐去北京讀博了。
大一軍訓結束那天,哥哥來上海出差,順便探監我。
他給我帶了入學禮物,有我買不起的護膚品,香水,電腦,還有漂亮的相機!
“除了電腦,都是姐姐給我挑的吧。”
哥哥挑眉:“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