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敲門聲再度響起,很清晰傳達了一件事,有人在敲阿茗的房門。
阿茗驚覺,今早要和導師開會!她一掀被子跳下床,焦急找手機。南嘉慢條斯理扣著襯衣,提醒她手機在枕頭下面。她一看時間,小聲呼了句完蛋,沖到門口又猛得剎住車,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順勻氣才拉開門。
門外的人聽見聲響,回身道:“南嘉哥,你知道我師姐在哪……師姐?!”
王柏看見門口的人,下巴落到了地上。
師姐大清早為什麼在南嘉哥房間?師姐身後,還能隱約瞥見南嘉哥正對著鏡子在系襯衣釦子……他們幹了什麼少兒不宜的事?師姐昨晚不是去醫院了嗎?
在他一股腦的問題丟擲來前,阿茗已經淡淡開口:“我充電器壞了,借一下他的。”
她一臉坦然自若,還回頭沖南嘉道了個謝,南嘉很配合地回了個舉手之勞。
師姐淡然無比,王柏遂在內心唾棄自己齷齪的想法。
阿茗離開後,南嘉瞥了眼被甩上的房門,淡笑了一聲。唐茗初剛剛狠剜了他兩眼,感覺她花了很大力氣,才忍住沒沖上來捶他幾拳。
他繫好領帶,在出門前整理了一下床鋪,瞥見枕頭上有一根她的頭發。
他想起昨晚做了個不好的夢,夢魘驚醒時,發癢的眼角讓他以為自己又在流淚,隨手想要抹去,卻觸碰到了一片柔軟的發絲。
他睜開眼,側過臉看見了阿茗在月色裡的睡顏。她腦袋快掉進兩人枕頭間的縫隙裡,頭發自然也鋪散到了他這一側。南嘉撐起身體,靜靜看了她很久。
收回思緒,他放任那根頭發留在了床上。
他今天還要去醫院,收拾好情緒,提起公文包拉開門。
萬萬沒想到,門口正在上演一場精彩的雜技表演——阿茗踩在窗戶邊沿,半個身子吊在空中,一手勾著木樑,一手從屋頂的防火栓頂掏出鑰匙。
她真是會找地方,不知道哪來的賊值得她這樣防。
目瞪口呆的王柏則像求雨一樣伸著兩隻手,搞不懂在護什麼,如果阿茗掉下來,那細胳膊不僅接不住,還會被她壓骨折。
南嘉仰頭和阿茗對視片刻,悠悠留下一句“好身手”,面不改色走了。
阿茗把醫藥費轉給了南嘉,這是他們加上微信後的第一條資訊。但他一直沒收,阿茗在第二天收到了系統提示轉賬過期退回。
南嘉很忙,一連幾天,阿茗都沒碰上他,只在半夜和清早聽見他房間開關門的聲音,後面甚至家都不回了。
阿茗隱隱有點不安。她擔心他又去中緬邊境,上次他辦口岸通行證不會是空xue來風。她不知道他何時去,為什麼去,見不到他的時候,就會惦記這件事。
但姚姚在忙盜獵後續,南嘉的同事們也早出晚歸,她一時竟然只有主動問他這一個辦法。
反複點進又退出聊天框,她終於貼上進早早打好的文字,發出後火速丟開手機。
一句很短的話:
【今晚回家嗎】
作者的話
船底星
作者
0329
標題來自惠特曼《我就是那渴望熱戀者》 我就是那渴望熱戀者; 地球是有引力的嗎?物質不都是渴望著吸引一切物質的嗎? 因此我的肉體也同樣會吸引我所遇到或認識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