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黃毛,神明,桃花
他們出發的有點晚,南嘉衡量片刻,決定歇一晚,第二天再翻米拉山口。 於是他開得慢慢的,方便阿茗伸出腦袋沿路打聽哪兒能住宿。 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有人告訴他們,雪山西邊有個青旅。 他們找了一陣子,順著黑夜裡的篝火亮光,到達了青旅。 他們剛停好車,就聽見裡面的音樂伴著喧鬧的年輕笑聲。 這間青旅是幾間大藏房改的,南嘉覺得這種房子在傾雍遍地都是。 他問:“什麼是青旅?” “青旅,青年旅社,就是我們這種兜裡沒錢的人住的!” 阿茗推門進院子,圍著篝火的一群青年男女都看了過來。 人群裡竟然有“老熟人”,就是中午吃飯時遇到的那幾個年輕人。 夜色昏暗,他們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南嘉和阿茗。 倒也不能怪他們,這倆人都不複午間的模樣,阿茗已經脫下了藏袍,換上了方便的沖鋒衣,南嘉也是。 阿茗不用說,她只要不裝扮,怎麼看都是個清秀的漢族姑娘。 至於南嘉,他膚色並不深,不像在高原上一眼黝黑的阿佳阿叔,他是健康的小麥色。只要他換下藏袍、戴上面巾,判斷他是漢族還是藏族,得要點眼力。 當然,像瓊布那種從狗窩似的卷發,到黑紅的臉蛋,一瞅一個準。 年輕人熱情歡迎他們加入篝火晚會,阿茗再三推辭,才贏得上樓休息時間。 老藏房的下面都是住牲口的,他們要順著梯子爬到二樓,到了房間。 南嘉看了眼剩下的兩間房,指向其中一扇門說:“你住那間。” 阿茗邊開門邊問:“有什麼區別?” “一間以前是佛堂。” “還有一間呢?” “豬圈吧,圈野豬的。” 他尾音淡淡的,鑰匙插進鎖孔,用了點力氣擰開老舊的門。 阿茗站在房門口,因他的話莫名笑了一聲,嘴上不饒人:“你那間肯定是豬圈!” 南嘉睨了她一眼,關了門。 當她不懂呢,哪有牲口養在二樓的。 阿茗進了房間,舊木頭的牆上還掛著經幡,她推開窗,經堂的方位都好,果不其然,藉著篝火隱約的光,她看見了雪山的輪廓。 樓下的人眼尖,沖她喊:“美女,下來玩呀!” 阿茗笑著說等會就來。她把頭發綁著的辮子拆開…
他們出發的有點晚,南嘉衡量片刻,決定歇一晚,第二天再翻米拉山口。
於是他開得慢慢的,方便阿茗伸出腦袋沿路打聽哪兒能住宿。
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有人告訴他們,雪山西邊有個青旅。
他們找了一陣子,順著黑夜裡的篝火亮光,到達了青旅。
他們剛停好車,就聽見裡面的音樂伴著喧鬧的年輕笑聲。
這間青旅是幾間大藏房改的,南嘉覺得這種房子在傾雍遍地都是。
他問:“什麼是青旅?”
“青旅,青年旅社,就是我們這種兜裡沒錢的人住的!”
阿茗推門進院子,圍著篝火的一群青年男女都看了過來。
人群裡竟然有“老熟人”,就是中午吃飯時遇到的那幾個年輕人。
夜色昏暗,他們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南嘉和阿茗。
倒也不能怪他們,這倆人都不複午間的模樣,阿茗已經脫下了藏袍,換上了方便的沖鋒衣,南嘉也是。
阿茗不用說,她只要不裝扮,怎麼看都是個清秀的漢族姑娘。
至於南嘉,他膚色並不深,不像在高原上一眼黝黑的阿佳阿叔,他是健康的小麥色。只要他換下藏袍、戴上面巾,判斷他是漢族還是藏族,得要點眼力。
當然,像瓊布那種從狗窩似的卷發,到黑紅的臉蛋,一瞅一個準。
年輕人熱情歡迎他們加入篝火晚會,阿茗再三推辭,才贏得上樓休息時間。
老藏房的下面都是住牲口的,他們要順著梯子爬到二樓,到了房間。
南嘉看了眼剩下的兩間房,指向其中一扇門說:“你住那間。”
阿茗邊開門邊問:“有什麼區別?”
“一間以前是佛堂。”
“還有一間呢?”
“豬圈吧,圈野豬的。”
他尾音淡淡的,鑰匙插進鎖孔,用了點力氣擰開老舊的門。
阿茗站在房門口,因他的話莫名笑了一聲,嘴上不饒人:“你那間肯定是豬圈!”
南嘉睨了她一眼,關了門。
當她不懂呢,哪有牲口養在二樓的。
阿茗進了房間,舊木頭的牆上還掛著經幡,她推開窗,經堂的方位都好,果不其然,藉著篝火隱約的光,她看見了雪山的輪廓。
樓下的人眼尖,沖她喊:“美女,下來玩呀!”
阿茗笑著說等會就來。她把頭發綁著的辮子拆開,清洗了一下頭發。
東拉鄉經常斷水斷電,她久違地感受到了熱水和暖風,快樂地哼起歌來。
她脫下藏袍,換上了方便的沖鋒衣,鏡子裡的人又像剛來傾雍那個小姑娘了。
清理好自己,阿茗才感到饑餓。
還是叫上南嘉一起吧,她忽然有點不適應
阿茗到了南嘉房門口,木門被篤篤敲響了兩下,她聽見裡面低沉的嗓音問,“誰?”
阿茗清了清喉嚨:“是我。”
“門是開的。”
她推開門,那少年正站在鏡子前,頭發濕濕的,在戴一隻竹節狀的綠松石耳環。
藏族男子的耳環只戴左耳,長耳垂在藏文化中,寓意著賜予自己與他人的福澤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