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另一場暴雪
向遙一直以為,離開南榕以後林枝予就從她的生活裡消失,原來真的只是她以為。 像飛到天盡頭的風箏,以為牽連的線早就斷了,原來仍然鬆鬆地繫著。風箏的影子若隱若現,只有向遙隔著雲層,看不到原野裡追著跑的人。 林枝予到底又怎麼度過這幾年呢?真的只是複讀、念書、練琴、刻苦,如此日複一日嗎? 向遙久久看著手機裡那筆錢,不知道該怎麼做想。 林枝予病後的回籠覺睡醒了,碎碎念念地在同她說些天氣好了、腦袋不沉了、想出去走走一類的話,久沒等到她回應,打來了電話。 “手機在旁邊啊,”他聲音低低柔柔的,讓向遙幾乎能想到他此刻在怎麼笑,“那怎麼不回訊息?” “病沒好全,別想著出門吹風了。” “啊,”他略微失望,又問,“那你會來找我嗎?” “不會。”向遙察覺到自己語氣的幹硬,頓了頓補充道,“我們不要輪流生病了。” 但林枝予還是察覺到了不太對勁,有點憂慮地問。 “你……是不是反悔了?” “沒有。” “那為什麼?” “等你身體好些,行嗎?”向遙道,“到時候我來找你。” 林枝予沉默許久:“好,那明天……” “我說,等我來找你。” 但林枝予這次並沒有聽話。 半個小時後,她再次接到了林枝予的電話,還沒張口,就聽到對方說:“姐姐,下樓。” 向遙蹙眉到了窗邊。 椴樹已經長出不顯眼的新葉子,林枝予站在熟悉的位置,仰頭看著她。 大概是怕被罵,他穿得比平日厚實些,口罩也好好地戴著,因此讓人看不清表情。 “過來幹什麼?”向遙垂眼看著他問。 “我不想等。” 這麼些年他等來的從沒有一個好訊息,過程裡懸而未決的忐忑同樣熬得人發狂。 在向遙的事情上,他不願意再等來一個變數。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不高興,”他接著道,“是和我有關系嗎?那你告訴我,別讓我猜。” 向遙沒說話,他慌張了一點:“向遙,是你讓我去爭去搶的,你不能……” “我沒有說話不算數,”向遙嘆氣,完全猜到林枝予下一句要給自己扣什麼帽子,“我是真的覺得吹風不好,也想趁這…
向遙一直以為,離開南榕以後林枝予就從她的生活裡消失,原來真的只是她以為。
像飛到天盡頭的風箏,以為牽連的線早就斷了,原來仍然鬆鬆地繫著。風箏的影子若隱若現,只有向遙隔著雲層,看不到原野裡追著跑的人。
林枝予到底又怎麼度過這幾年呢?真的只是複讀、念書、練琴、刻苦,如此日複一日嗎?
向遙久久看著手機裡那筆錢,不知道該怎麼做想。
林枝予病後的回籠覺睡醒了,碎碎念念地在同她說些天氣好了、腦袋不沉了、想出去走走一類的話,久沒等到她回應,打來了電話。
“手機在旁邊啊,”他聲音低低柔柔的,讓向遙幾乎能想到他此刻在怎麼笑,“那怎麼不回訊息?”
“病沒好全,別想著出門吹風了。”
“啊,”他略微失望,又問,“那你會來找我嗎?”
“不會。”向遙察覺到自己語氣的幹硬,頓了頓補充道,“我們不要輪流生病了。”
但林枝予還是察覺到了不太對勁,有點憂慮地問。
“你……是不是反悔了?”
“沒有。”
“那為什麼?”
“等你身體好些,行嗎?”向遙道,“到時候我來找你。”
林枝予沉默許久:“好,那明天……”
“我說,等我來找你。”
但林枝予這次並沒有聽話。
半個小時後,她再次接到了林枝予的電話,還沒張口,就聽到對方說:“姐姐,下樓。”
向遙蹙眉到了窗邊。
椴樹已經長出不顯眼的新葉子,林枝予站在熟悉的位置,仰頭看著她。
大概是怕被罵,他穿得比平日厚實些,口罩也好好地戴著,因此讓人看不清表情。
“過來幹什麼?”向遙垂眼看著他問。
“我不想等。”
這麼些年他等來的從沒有一個好訊息,過程裡懸而未決的忐忑同樣熬得人發狂。
在向遙的事情上,他不願意再等來一個變數。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不高興,”他接著道,“是和我有關系嗎?那你告訴我,別讓我猜。”
向遙沒說話,他慌張了一點:“向遙,是你讓我去爭去搶的,你不能……”
“我沒有說話不算數,”向遙嘆氣,完全猜到林枝予下一句要給自己扣什麼帽子,“我是真的覺得吹風不好,也想趁這個時間單獨想想。……算了,你等我一下吧。”
林枝予來都來了,向遙簡單收拾了一下,下樓去找他。
她第一件事是伸手探他的額頭,溫度是降下來了:“體溫量過了嗎?”
“已經正常了。也沒有怎麼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