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讓危房塌下
煎熬中，柏藝大的期末終於快結束了。 明天就是音樂會，再往後就可以迎接冬假，結束排練的uca很快樂，酒館、徒步、騎行……他在幻想裡提前擁抱著它們，忽然腳步頓住。 他路過小音樂廳，門口的顯示屏亮著，裡面有人。螢幕裡，林枝予一個人坐在舞臺的鋼琴前，沒有彈奏，正在發呆。 “in，”他很快把自己的腦袋塞進門縫，好奇地問，“你在做什麼。” 林枝予陡然回神。 uca越過座位爬上舞臺，打量他放在琴架上那本琴譜：“巴赫？我沒聽說明天的曲目名單上有巴赫。怎麼不練你自己寫的曲子？” “只是練練手感。”林枝予說著合上琴譜，“你結束了？” “嗯哼，”uca還在研究他的琴譜，“你真的很老派，這到底是幾年前的老古董。” 不怪他咋舌，那本琴譜已經很舊了，頁面都泛黃，但沒有摺痕和損傷，甚至套上一層塑封被好好儲存著。 “是以前收到的禮物……18歲的時候。”林枝予說著，把它妥帖地放進包裡。 “18歲？好吧，我想我能理解它的珍貴了，”uca扭頭去看他，頓了一下，“in，你臉色很難看，真的沒事嗎？你從上次音樂劇演出就開始總是神遊了。” “沒事。”林枝予遲疑，“只是最近有點作曲之外的事情，稍微有點困擾，但還好。” “噢，”uca的腦袋在這時候轉得很快，小小地驚嘆了一下，“那對你來說可真是意外。你知道我很擅長處理情感問題吧？” “很擅長麼，”林枝予恢複尋常時候的慢條斯理，“那大概是我記性不太好。” 上個月，uca因為徒步三小時只為了帶男友去山裡的一家特色餐廳吃飯被分手了。 “in，你真的是個不太好的人，”uca有點小小的憤怒，“我發誓整段路途我一直都在鼓勵他，甚至在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套著頭戴燈給他照明，並且我愛徒步。” “嗯嗯。”林枝予散漫點頭。 “所以你不打算說了？”uca興致缺缺。 “如果，”林枝予想了想，“你發現幾年沒見面的……朋友，過得不太開心要怎麼辦。” “朋友？”他有點質疑，“並且只是…
煎熬中，柏藝大的期末終於快結束了。
明天就是音樂會，再往後就可以迎接冬假，結束排練的 uca 很快樂，酒館、徒步、騎行……他在幻想裡提前擁抱著它們，忽然腳步頓住。
他路過小音樂廳，門口的顯示屏亮著，裡面有人。螢幕裡，林枝予一個人坐在舞臺的鋼琴前，沒有彈奏，正在發呆。
“in，”他很快把自己的腦袋塞進門縫，好奇地問，“你在做什麼。”
林枝予陡然回神。<101nove.a 越過座位爬上舞臺，打量他放在琴架上那本琴譜：“巴赫？我沒聽說明天的曲目名單上有巴赫。怎麼不練你自己寫的曲子？”
“只是練練手感。”林枝予說著合上琴譜，“你結束了？”
<101nove.a 還在研究他的琴譜，“你真的很老派，這到底是幾年前的老古董。”
不怪他咋舌，那本琴譜已經很舊了，頁面都泛黃，但沒有摺痕和損傷，甚至套上一層塑封被好好儲存著。
“是以前收到的禮物……18 歲的時候。”林枝予說著，把它妥帖地放進包裡。
“18 歲？好吧，我想我能理解它的珍貴了，”uca 扭頭去看他，頓了一下，“in，你臉色很難看，真的沒事嗎？你從上次音樂劇演出就開始總是神遊了。”
“沒事。”林枝予遲疑，“只是最近有點作曲之外的事情，稍微有點困擾，但還好。”
<101nove.a 的腦袋在這時候轉得很快，小小地驚嘆了一下，“那對你來說可真是意外。你知道我很擅長處理情感問題吧？”
“很擅長麼，”林枝予恢複尋常時候的慢條斯理，“那大概是我記性不太好。”
<101nove.a 因為徒步三小時只為了帶男友去山裡的一家特色餐廳吃飯被分手了。
“in，你真的是個不太好的人，”uca 有點小小的憤怒，“我發誓整段路途我一直都在鼓勵他，甚至在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套著頭戴燈給他照明，並且我愛徒步。”
“嗯嗯。”林枝予散漫點頭。
“所以你不打算說了？”uca 興致缺缺。
“如果，”林枝予想了想，“你發現幾年沒見面的……朋友，過得不太開心要怎麼辦。”
“朋友？”他有點質疑，“並且只是這個原因讓你神遊這麼久？”
“重要的人，”林枝予補充，“另外，不要提議去徒步。”<101nove.a 沮喪地把將要脫口而出的話嚥了回去，不甘心地補充：“……但徒步可以讓人丟掉一切煩惱。”
“我猜這得看你們之間的關系？”uca 相對認真了一點，“我不是很明白——幾年沒見但很重要。為什麼？重要就應該經常見面，我恨一切淡漠的關系。”
林枝予沉默一下：“這很難解釋。”
<101nove.a 盡量忽略這點，說，“事實上每個人都有不快樂，這是個體的命題，對外找不到解決辦法。但如果你想幫他……她？那就找到那個原因，正視它。”
“你知道嗎？從悲傷到快樂其實是一場災後重建，你得先讓那間危房塌下來——噢，你的表情看起來像是怕了，但如果你們真的對彼此重要，那就不會是冒犯。”
林枝予微震，半晌點頭，真誠道謝。
<101nove.a 又撿回平時的不著調，想起什麼，“prof.sieg 說你拒絕了風琴音樂節的曲目創作？”
“對，”林枝予說，“因為我冬假準備回國。”
但舉辦地在柏林附近的小鎮。
<101nove.a 悻悻，“我是打算去的，你之前假期總在柏林，本來說，到時候邀請你一起……”
林枝予笑著打斷：“我不徒步。”<101nove.a 轉身忿忿走出了音樂廳。
音樂會那天是晴好天氣，喬曼出門很早，說跟向遙在學校裡碰面。
向遙對著陽光化妝，算近來精神狀態最好的一天。倒不是說昨晚和喬曼聊了那麼一通就徹底想開了，以前她還很擅長自己鼓勵自己，現在做不太到了。
